聲,緊接著,二人即刻提步匆匆離去。
蕭暮雪攙扶著穆墨軒,一路疾行,好不容易離開了山賊盤踞的山寨,來到山下。此時,她敏銳地察覺到穆墨軒的手愈發冰冷,心急如焚的她,聲音不自覺染上一絲顫抖:“你再撐一下,我們……”
“蕭暮雪。”穆墨軒的薄唇微微顫動,艱難地吐出她的名字,氣息微弱,彷彿每說一個字都耗盡了全身力氣,“可能,撐不下去了!”
蕭暮雪猛地站住腳步,急忙回過頭,目光緊緊鎖住穆墨軒。只見他面色如紙般慘白,毫無血色,呼吸也變得極其微弱,像是隨時都會消散。
就在她滿心驚恐之時,穆墨軒的身體突然向前傾倒,腦袋重重地磕在她的肩膀上,整個人的重量都毫無保留地壓了過來,像是一座山般沉重。
“穆墨軒!穆墨軒!”蕭暮雪心急如焚,一連急切地呼喊了他兩聲,然而,回應她的,只有一片死寂般的沉默,沒有得到絲毫回應。
她眉頭緊蹙,心急如焚,眼下情況危急,容不得她再多做思考。最後,她咬咬牙,拼盡全力將穆墨軒拉到自己背上,揹著他一步一步,艱難地朝著不遠處的一棵大樹旁挪去。
雖說此地並非理想的療傷之所,但形勢緊迫,她已顧不了那麼多。至少,這棵大樹茂密的枝葉能為他們提供些許掩護,不至於完全暴露在危險之中。
一到大樹旁,蕭暮雪便迅速將穆墨軒放下,毫不猶豫地撕開他後背的衣服,露出插著飛刀的傷口。她深吸一口氣,伸出顫抖的手,緊緊握住飛刀刀柄,一咬牙,猛地將刀拔了出來。
刀是拔出來了,可鮮血如泉湧般噴射而出。蕭暮雪心急如焚,趕忙伸出雙手,用力地按壓在他的傷口上,試圖阻止鮮血繼續流淌。
時間在緊張與煎熬中緩緩流逝,蕭暮雪就這樣一直按壓著,足足過了兩刻鐘,當她看到傷口終於不再流血,才稍稍鬆了一口氣,緊繃的神經也略微放鬆了些。
隨後,她再次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將穆墨軒背到背上,咬著牙,繼續向前走去。她心裡清楚,雖然傷口暫時止血了,但為了防止傷口惡化感染,必須儘快清洗傷口並上藥。然而,此刻她身邊沒有酒,根本無法清洗傷口,當務之急,只能儘快帶他回到安全的地方。
然而,蕭暮雪已然多日未曾真正入眠。這些天,表面上她同往常一樣,按時作息,按時起床,可只有她自己清楚,每一個夜晚,她都在清醒中煎熬。
今日發生的種種,更是讓她耗盡了精力,此刻的她,疲憊到了極點。雙腿似有千斤重,每邁出一步都異常艱難。
果不其然,她腳下一個踉蹌,不知絆到了什麼東西,整個人瞬間失去平衡,連帶著背上的穆墨軒,一同朝著旁邊的溝裡滾去。
“砰”的一聲,兩人重重地摔落在溝底。蕭暮雪感覺渾身的骨頭都快散架了,她強忍著疼痛,艱難地朝著穆墨軒的方向爬去。
她伸出手,想要將穆墨軒扶起來,可手臂卻綿軟無力,根本使不上勁。緊接著,一陣天旋地轉,眼前一黑,她終究還是支撐不住,失去了意識。
不知過了多久,蕭暮雪悠悠轉醒,發現自己竟躺在一張熱乎乎的炕上。她扭頭一看,穆墨軒正趴在她的身旁。
蕭暮雪瞬間一個激靈,猛地坐起身來,腦海中第一個念頭便是穆墨軒的傷勢。她心急如焚,下意識地伸手去檢查穆墨軒的傷口。
見穆墨軒的傷口已妥善處理,狀況良好並未惡化,蕭暮雪高懸的心這才徹底放下,長舒了一口氣。她輕手輕腳地從炕上下來,開始仔細打量起周圍的環境。
這地方著實簡陋,入眼之處,屋內陳設皆是些實用的器物,找不出一件純粹用於賞玩的物件。牆壁是用泥土夯實築成,屋頂則是茅草與泥土混合鋪就,透著一股質樸的氣息。
她抬腳走出房間,來到門外,只見眼前是一座再常見不過的農家小院。然而,這小院又有些與眾不同之處——院子裡滿滿當當地曬著各種草藥。蕭暮雪目光掃過,心中不禁一動,這些草藥晾曬的順序,竟與師父所教的幾乎別無二致。
帶著滿心的疑惑,她又移步至另一間房。推開門,只見屋內筆墨紙硯一應俱全。走近桌案,上面擺放著不少醫藥書籍,旁邊還寫了好些方子,字跡工整,筆鋒蒼勁有力。
先前瞧見這家主人晾曬草藥時那如出一轍的擺放順序,蕭暮雪心底不禁泛起一陣漣漪,還以為這兒會是師父隱居的所在。畢竟,那種對草藥晾曬細節的講究,與師父的習慣太過相似。
可當她的目光觸及桌上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