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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盡之後,重新還原為一小塊黑黝黝的鐵尺。

他輕輕抬手,淡淡道:“接令吧!”

厲嘯聲破空裂雲而起,那令牌從白衣人手中彈起,撕拉出一道漆黑的尾光,向吳越王射了過去。物還未至,奔湧激起的風聲已然先聲奪人。

吳越王手一張,待要接住,猛覺氣息微微一沉,當下雙掌齊出,“轟”然一聲大響,那物向外飛去。令牌所帶的勁力宛如滿天月華一般,逼人而來!

吳越王心高氣傲,不肯後退,內息催起,奮力抵抗,一時只覺五臟六腑都快翻轉了過來。

崖上白衣人飄飄而下,伸手將令牌接在手中。

吳越王深吸了口氣,目中神光乍顯,將內息紛亂一齊壓住,沉聲道:“玄天令?”

。。

第三章 旌蔽日兮敵若雲(4)

他久久注視著來人,聲音漸漸起了波瀾:“你是楊逸之?”

四周之人齊齊變色,吉娜在香輦中更是一聲尖叫。

楊逸之!

她朝思暮想,想要見到的人,竟然又出現在她面前。

這是何等巧合,何等幸運!

然而,她現在卻只能隔著香輦上的雲紗,隱約看到他的影子!

窗欞就在她頭上半尺處,她拼盡全力想要掙扎著站起身,向窗外看上一眼,但全身血脈凝滯,又哪能動彈分毫?

雲紗上透出淡淡的光芒和幾條模糊的人影。

那人影也不答話,手一翻,將玄天令完整地亮了出來。就見那漆黑的牌面上烏光流轉,彷彿一塊上好墨玉,雖然隔著雲紗,也依然隱約可見其光華。

“我答應過孟天成,要將玄天令交到你手上,然後再奪回。所以,他於你的恩義不違。”

吳越王身形陡止,那人並不看他,舉令一揮,勁氣凌空,哧的一聲在吳越王的面前畫了一道橫線,冷然道:“但王爺此舉,卻大為不義。此線為界,再上前一步,風月無情。”

吳越王臉上閃過一陣怒意,歐天健畏懼地看了那人一眼,想要止住吳越王,卻又不太敢。

吳越王臉色連變數變,突然哈哈笑道:“既然楊盟主親至,本王不妨讓你一步,但你護得了一時,護得了一輩子嗎?”一語說完,再不看木闐等一眼,拂袖轉身而去。

三千甲兵陣型不變,肅齊劃一地隨著吳越王向峒外行去。

木闐眼看如此聲勢,吳越王雖退而威勢不減,來日正是大難,哪裡有絲毫喜悅之情?

那人似乎也沒想到他就此退去,一時也沒有追趕。

他輕輕拱手,道:“木峒主。”

木闐方從驚愕中醒來,急忙還禮道:“多勞尊駕相救,十八峒八千苗人,都賴尊駕而得救。”

那人輕輕搖頭:“今日之事,吳越王絕不會善罷甘休,而在下要事在身,不宜久留此地。”

木闐臉色不禁變得極苦:“可尊駕走後……”他沒有說下去,但話中之意已一目瞭然。那人一旦離開,整個苗疆與吉娜又將如砧上魚肉,任人宰割。

那人似乎看透了木闐的心思,淡淡道:“峒主不必擔心。我已傳書峨眉守溫師太,明日此時,她會派弟子帶令愛去峨眉暫避。”

峨眉派?要送吉娜去峨眉?木闐的笑容更苦。

好在峨眉派聲勢顯赫,派中又全是女子,蜀中離雲南也並不太遠,實在是避難的最好處所了。事已至此,木闐也只得點了點頭。

那人見他答允,輕輕拱手道:“如此,暫且別過。”

吉娜隔著輦中雲紗,聽著他的聲音,正激動不已,見他有要走的意思,不禁失聲大呼起來:“不行,等等我,等等我!”

嚇呆了的雄鹿、嵯峨似乎這時才想起吉娜還在香輦中,連忙上前,七手八腳地解救吉娜,但是他們並不知道點穴的奧妙,又哪裡能夠解開。

吉娜正在極力掙扎,只覺雲紗上的人影輕輕抬了抬衣袖,一道淡淡的月光透空而來,微風般吹拂在她身上,她只覺身子一暖,周身血脈立刻運轉正常。

吉娜大喜,立即跳了起來,還不待站穩,就往視窗望去。

白衣飄飄,只留給她一個踏月而去的背影。

她再一次和他擦肩而過。

吉娜回想起八年前那天空中緩緩消失的眸子,心中無比悵然。

難道自己和他,真的就欠了這一面之緣嗎?

不,既然過去的千萬年歲月,都這樣凝視著他,陪伴在他身旁,此生此世,無論要經歷多少磨難和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