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色。想上前攙扶。但想起謝東籬的怪病,又不敢造次,急得連聲對司徒晨磊道:“不成!快拿帕子!還有漱口水,對了,孃親那裡有冷雪丸,可以敗火止血,小磊,快去取兩丸過來!”
司徒晨磊忙飛跑去內院找孃親沈詠潔。
阿順先還在旁邊呆呆地看著。只覺得這兩人越站越近,好像有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發生了。只沒過多久,五爺居然就吐起血來了!
阿順以為是剛才謝東籬在花廳被張相家和唐安侯府家的小廝長隨們毆打所致,到底是受了內傷,心中大急,撲過去道:“這群狗孃養的!到底傷了五爺的臟腑!——不行!得趕快去見大夫!”說著伸手要攙扶謝東籬。
“不要過來!”司徒盈袖大叫一聲,用胳膊將阿順格開,瞪著他道:“你給我站遠點兒!”
她記得謝東籬說過,現在什麼人都不能碰觸他,一碰他的怪病就要發作了……
眼看謝東籬已經受了內傷,再要怪病發作高熱不退,乖乖,那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阿順嚇得忙往旁邊跳了一下,避開司徒盈袖,見她擋在謝五爺面前不許他靠近,很是莫名其妙,但是正想問她為什麼,卻見謝東籬在司徒盈袖身後對他微微搖頭,阿順便不再靠近,伸出手指指著司徒盈袖道:“你趕快給五爺吃藥!吐血可不是玩的!”
“我知道!還用你說!”司徒盈袖橫了他一眼,轉身見自己的丫鬟端了漱口水過來,忙接過來用托盤裝著送到謝東籬手裡,小心翼翼不要碰到謝東籬,甚至連他的衣服邊兒都小心防範。
謝東籬陰沉著臉,對阿順做了個手勢,阿順會意,倒退著先出去了。
司徒盈袖回頭看見阿順走了,不滿地道:“謝大人,您這個小廝實在是太大模大樣了,您不能太寬縱他,都蹬鼻子上臉了。”
謝東籬沒理她,自己漱了口,深呼吸幾下,舒緩胸口的堵塞之氣,又聽見不遠處傳來司徒晨磊的聲音,好像還有沈詠潔的聲音,知道這位不是一般精明的沈夫人要來了,匆忙間低下頭,用只有他們兩個能聽見的聲音在司徒盈袖耳邊耳語道:“我被退親,就是因為我得了那個怪病。而那個怪病,又是你帶過我的。你說你連人情都不願意欠,那你闖的禍呢?——要如何補償我,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他的頭壓得那樣低,低沉渾厚的聲音迴盪在她耳邊,甚至能夠感受到他說話時候的炙熱氣息,很快給她潔白晶瑩的耳垂描上一抹嫣粉。
“……我會補償你。”司徒盈袖低下頭,捻弄著自己的衣角,一副很不好意思的樣子。
謝東籬的眉梢跳了跳,簡直不敢相信司徒盈袖突然開竅了,心頭不受控制地升起一抹狂喜,正要說話,只聽司徒盈袖又道:”……要多少銀子,你開個價吧。”
簡直是一盆冷水迎面潑來!
謝東籬全身的熱血頓時冷卻下來,雖然失落,但是並不失望,他早就知道沒那麼容易……
他冷冷看著她,不動聲色地道:“嗯,你等著,等我想清楚了,再給你開價。”說著,頭也不回大步離去。
他的背影剛從幾步遠的垂花門前消失,沈詠潔就帶著司徒晨磊一起過來了。
“袖袖,謝大人怎麼了?傷得嚴重嗎?你這孩子,也不早些跟娘說。謝大人在咱們家受了傷,這可不是小事!”沈詠潔快步走了過來,探頭張望。
司徒盈袖看見娘手裡拿的小白瓷瓶。忙道:“這是冷雪丸?快給謝大人送去!他剛走了!”
沈詠潔回頭叫了沈嬤嬤過來,“把這瓶藥給謝家送去,就說。是我送給謝大人療傷用的。這冷雪丸,止血治內傷有奇效。”
沈嬤嬤應了,袖著那冷雪丸,急急忙忙出垂花門,往外門上去了。
司徒盈袖這才問沈詠潔:“娘,客人都走了?”
“都走了。”沈詠潔臉色有些疲憊,她一隻手扶在司徒盈袖肩上。帶著轉身往二門上走,“我也累壞了,咱們得好好歇歇。”
宴散之後。司徒盈袖跟著沈詠潔送走了所有的客人,然後跟著沈詠潔回至貴堂歇息。
……
這邊慕容長青怒氣衝衝離開司徒府,在街上轉悠了一圈,並不想回長興侯府。所以他走了之後。司徒府裡發生的事情,他還一無所知。
他在東市上漫無目的地逛了一會兒,一個小廝打扮的人突然攔下他的馬,笑著道:“慕容世子,我們皇太孫有請。”
慕容長青抬頭,見皇太孫元應佳揹著手立在鹿回頭酒樓的二樓窗前,微笑著對他頷首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