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誰信啊!
趙瑩慣是個記壞不記好的,若是她將來風光,指望她幫襯自己,估摸著懸乎,大哥的心早就偏到天上去,哪裡顧得著她這個做妹妹的死活啊!
不比較不眼紅,若是事情照搬到林家,林秋處在她這個位上,哪裡會受這樣的委屈,說起來真的眼熱,同樣是閨女,同樣是妹妹,待遇卻是截然不同的。一個被疼著寵著,有任性的資本,一個卻只有盡心盡力付出才能得到個好字。
若不是當初爺爺堅持讓她上大學,現在她不知道在什麼地方待著呢!
說句老實話,她對這樁買賣不看好,想當初林春林夏賣服飾的紅火勁,叫她這個捧著鐵飯碗的都忍不住眼紅,由此可見林家兄弟經營的著實有聲有色。
若不是想著嫁林春為妻能穿金戴銀的,她怎麼會嫁呢,她的眼光可不低,沒早早嫁人不過是尋覓個各方面符合條件的如意郎君。
只是尋覓來尋覓去,落得個離婚收場的局面叫人唏噓不已,不是沒有過甜蜜的日子,只是甜蜜的日子轉瞬即逝,現在想起來的不過是疼痛。
汪母幾個箭步擋在書棋身前,攔住顧汪書棋的去路,“閨女,你這實在是不懂事,你哥正是困難的時候,你咋的只想著顧著自己。”老頭子對著她死命使眼色,她如何瞧不出來,
汪書棋怒極反笑,貼補兄弟,她能得什麼好處啊,“我現在是離婚的殘花敗柳不值錢,可不像林春照樣能娶個黃花大閨女,我不為自己打算打算,將來連個落腳的地兒只怕都沒有。媽,你就別勸我,我的錢用一點少一點,沒資本由哥哥嫂嫂們折騰,先前掏的錢,若是有良心的,將來自會還我,若是沒良心的就當做我啥也沒給我。”
“傻丫頭,說什麼呢!你兄嫂怎麼是沒良心的人,你這思想可不能歪,若是你哥哥飛黃騰達,你肯定能沾光。你這娃怎麼就傻不愣登的,這點道理都琢磨不明白,回房間給我腦袋清醒清醒。”汪父暴跳如雷,恨恨地指責汪書棋
人心肉做,人是不可能一碗水端平不偏心的。這五指都有長短,何況是人心,孩子一多,這當大人的難免偏愛某個娃,誰家不這樣呢!書棋雖說是唯一的閨女,可在汪父眼中是潑出去的水,養她就是叫她幫襯幫襯兒子。
現在翅膀長硬,想飛,哪有那麼便宜的事兒,只是閨女倔強,他不能一巴掌扇上去,若是惹惱閨女實在是得不償失。
汪書棋看向別處,忍住噴湧的淚意,抿著嘴不說話,每一次面對父親這種蠻橫的模樣,她就想退縮。因為太清楚在父母哥哥們面前,她性格軟,是個好欺負的人,爭辯,用腳趾頭想也知道誰佔上風。
假如要一輩子生活在父母的欺負剝削之下,汪書棋不敢想。
看見她不說話,似乎有猶豫的意味,把汪父氣得跳腳,他瞬間就想掐死書棋,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冷冷一笑,頓覺心灰意冷,胡亂洗把臉,稍微收拾收拾拎包抬腿就走,她又不是沒地方住,何必在這裡受委屈。
憑什麼生為女孩,無條件付出是應該,稍加反抗就是不孝順,她眉頭緊鎖,不大認同,苦哈哈的日子誰樂意過誰過,她不想用她後半生打賭。
“站住,幹嘛呢!離家出走!你咋的就這麼能耐!”汪父啪地拍掉閨女的手,怒氣衝衝地指責,離家出走,咋這麼能耐,乾脆別認老兩口。
“家裡就這麼大的地兒,我住著,實在是委屈爸媽,雜物間悶得慌,爸,你又有風溼,雜物間水汽重,對你腿腳不好。”汪書棋噙著眼淚,閨女心疼父母的那份心疼展現得淋漓盡致,下意識地放軟聲音。
沒辦法汪父對她總是橫挑鼻子豎挑眼的,稍不如意便破口大罵,她只能默默承受,不能明著反抗。不然,汪父會說她不孝,街坊四鄰的嘴又碎,有點什麼便傳得人人皆知。到時肯定會連累她的名聲,原先她是不得不忍著,現在麼,沒有處處委曲求全的必要。
她一臉黯然,只是心底怎麼想的,只有她知道。
她沒什麼錯,離婚沒什麼的,這一天天的日子沒法過,若是能過下去,自然不會走到這一步。住在這,相識超過十年的老鄰居,甭管是長者同齡的甚至是小孩,喜歡對著她說三道四的,什麼玩意啊,她礙著誰啊。
“我不是沒屋子住,本來我是想著租出去能得倆錢,現在想想還是就此作罷,我這個離婚的閨女住在這,爸媽臉上不好看,惹得兄嫂被人指指點點更是我的過錯。”汪書棋揉揉被拍疼的手背,意味深長地瞟過親人青白交加的臉龐,突然覺著沒什麼意思。
“不是說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