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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著!絕不用箭射城門侯,現在他在幹什麼,兄弟們,要是眼見店東讓這個說話不如狗屎的傢伙傷了,你們還有臉活著嗎?”他喊話的時候,原先站在步階邊的十幾個兵卒早在吳彪拉開弓弦時便衝向石閔,想用身體保護他。

吳彪卻仍沒有動,他忽然有點欣賞這個小子。不簡單啊!小小的年紀,心機如此之深,計算如此之準,假以時日必定是大趙的棟樑之材,可惜他是中山王的人。然而這種想法並沒有維持多久,幾乎同時他便在期待著看到石閔眼中害怕的神色。

時間如天官漏中之沙,如果說一粒沙從壺口跌下至壺底之時為一眨眼,石閔毫不懷疑在如此近的距離內,那支箭離弦至胸口的時間絕對比沙跌更短,他眼中唯一剩下的是一點鏃芒,而此時他的兵卒們雖然盡力狂奔,卻離他還有十丈距離。

終於吳彪眼中的神色浮出一絲恨意,石閔知道那支奪命的箭下一刻就要離弦,而自己甚至連隱在身後的戟都不敢拔出來,他明白現在不做動作,或者可以在關鍵時刻以毫釐之差避開要害,一旦分心取戟,則死在其所。石閔、吳彪四眼之間只有那支箭,本來再無它物,卻不知從那裡飛過一件東西,那事物恰好切斷了吳彪石閔對視的眼神。

此時!石閔心中一動。

此刻!吳彪也同時心中一動。

弦響!

鐺!

許久,餘音未歇。

箭跌在石閔跟前,而他手裡的墨戟還在不停顫動,如非戟身也是鐵鑄,勁箭定能折戟穿胸。

離他們二十步處,石鑑滿頭大汗,正在喘氣,剛剛他情急之下用馬鞭拋向吳彪的方向,卻準頭奇差,馬鞭從二人之間飛過,他不知道恰是因為這陰差陽錯的一拋反而救了石閔的命,還在後怕自己魯莽差些就送石閔去見閻王。

吳彪卻瞪眼看著石閔手裡的武器,臉上罩了一層黑色,至此他已經完全沒有把眼前這個少年當成是個十二歲的孩子來看待,這是一個極度危險的敵人,他想。

石鑑催馬上前,跑到石閔身旁問道:“棘奴,你還好吧?”

石閔擦了擦鼻尖的汗珠,大聲喊道:“棘奴僥倖,謝射聲校尉手下留情。”

徐覆見到石鑑,已知道今晚不是收拾石閔的最好時機,又看到吳彪耷拉的右手,不由得狠聲道:“真是可喜,中山王府下又出了一員虎將。”

徐覆的話還沒說完,忽然聽到一聲低哼!這個聲音是如此耳熟,就像是將千種殺戮萬顆人頭都濃縮在這一聲低哼中,平北將軍身後計程車卒嘩啦啦跪下一半,將領們更是滾鞍下馬恭行軍禮,個別坐在沒有配備馬鐙(注1)戰馬上的佐將幾乎慌得屁股落地直接摔個仰八叉。

大趙帝國的軍魂,滿手血腥的中山王石虎騎著一匹黑色高馬,猶如從地獄裡出來的陰神般冷冷掃了一眼平北將軍徐覆。

徐覆被這一眼看得寒氣直冒,強忍下馬的衝動,只低頭算是行了個軍禮。口中道:“見過中山王,聖京皇宮已經修繕完畢,平北將軍徐覆奉命來鄴迎陛下及百官返都。”

石虎卻微側馬首,轉向吳彪冷若冰霜地說道:“拿下!送廷尉判處(注2)”隨他而來的軍士已如狼似虎地撲向吳彪,將其從地上擒起,過程中不忘下下陰手,頃刻間吳彪頭有數包、面帶紅潤被五花大綁。

“且慢!”徐覆忙下馬攔住,“請問吳彪所犯何罪!”

石鑑下馬站在石閔聲旁,聞言低聲說:“平北將軍算個鳥,太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石虎俯視徐覆,不假思索地說:“若非你方才口呼聖命,本王連你也拿下了,休要多言。明日本王面君,仍要參你個犯夜禁之罪。”

徐覆立刻傻掉:既然有奉聖命一說,又何來犯夜禁之罪?犯禁一說可大可小,輕可奪官一階重則掃地出門連官都做不了,自己有老爹罩著或可倖免,吳彪的爺爺早不知埋在哪個角落裡了,他的下場可想而知。徐覆還要再說什麼,石虎已經給他看了一個馬屁股。士卒們也立刻連拉帶扯的把吳彪架走了。

石鑑卻不離開,他喜滋滋地拍了拍石閔的肩部說:“大哥那條狗說過長街當晚要射殺我的最大嫌疑人是吳彪這廝,我就知道你咽不下這口氣,一定會給我找回來,沒想到上任第一天你就做到了,我很開心。哈哈!”

石閔笑著點頭,他原先還不想和太子的人正面衝突,但自從昨晚聽到石虎的話後,已大致把握形勢:這是一場你死我活的*,只關生存無關正義無關民族,自己要面臨的首先就是自保。他已經在考慮要如何才能買通廷尉下面的獄卒,先把吳彪的牙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