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她腳下一個踉跆,癱軟的身子眼看就要摔至地面,但迎接她的卻不是沉硬的地板,而是一個寬闊的胸膛。
一波接著一波的暈眩讓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已經快要撐不住了,但她仍然強忍著痛苦,不讓自己屈服。“你想強留我多久?”
“等到我確定你說的屬實。”莫驤雲沒有給她確切的日期,但卻給了她別有深意的一瞥。
玄霜對這個答案並不滿意,還想再問,豈料他的手輕輕往她身上一拂,她已然墜入了無邊的黑暗之中。
“真是個頑固的女人。”莫驤雲的手輕拂著她臉上已被汗水浸溼的劉海,動作輕柔的有如對待寶貝一般。
“心疼”這種情緒對他而言是陌生的,但用在陌生的她身上,他卻一點也不覺得突兀。
他知道自己強行留下她的行為有點無賴,可是他就是不想讓她離開,要離開至少也得等他釐清了自己的思緒以後再說。
輕鬆的橫抱起被點了睡穴的玄霜,他將她帶往內室安置。
但這放肆的情緒和溫柔的舉動全落在了文君儒的眼中,他的嘴角勾起了一陣邪惡的笑容,心想這下真的有好戲可看了。
日復一日的等待,玄霜幾乎已經快要待不下去了,她沉重的嘆了一口氣,放下手中的書卷,走到窗戶旁看著窗外綿綿密密不斷落下的細雨,緩緩的低嘆了一口氣。
自從那一日輿他交談之後,已經過了十日之久,她離不開這兒,也沒有再看到莫驤雲。
在他的指示下,她被人禁錮在遣蒲湘別院當中,不用再做奴婢的工作,吃好穿好,但卻失去了自由。
她很不快樂,真的很不快樂,這種離不開、待不下的生活,已經快要把她給逼瘋了。
雖然絳雪總是陪在她的身邊,可是她卻一日消沉過一日,這樣的感覺比待在常府之中更為難過。
“姐姐,你怎麼了?”絳雪看到玄霜站在窗邊蹙眉嘆氣,連忙放下手中的托盤,往她身邊走去。
“沒什麼。”玄霜明白心中的思緒說出來,絳雪是不會懂的,所以她也就什麼都不說了。想到在這浩瀚塵世之中,竟無一人能夠了解她,她的心就倏的疼痛了起來,脆弱的淚也在不設防之間猛的落了下來。
“是不是手還在疼啊?要不要我再去請大夫?”絳雪一看到她的淚,嚇了好大的一跳,忙不迭的捧起她的手,溫柔的叨唸著,“奇怪,大夫說只要好好休息,這幾天就該好了才對啊!”
在絳雪記憶中,姐姐哭泣的次數似乎少之又少,就連得知二夫人的死訊時,也只是冷著一張臉,一句話也沒說。如今,那幾顆突如其來的眼淚還真是嚇壞了她,讓她手足無措的站在那兒,不知該如何是好。
“你別擔心,我的手已經不那麼疼了。”看到她真誠的關心,玄霜也急忙的擦掉眼淚,掛上一臉的微笑,試圖安慰她。
“姐姐,你就快別逞強了,如果不是手傷疼得厲害,一向堅強的你怎麼會掉淚呢?”絳雪壓根就不相信她的話。“我看我還是得趕緊去找大夫才行。”
聞言,玄霜連忙扯住就要離去的她。“我真的不是因為手痛,我只是在想什麼時候才能夠離開這裡。”
提到這檔事,絳雪的臉色倏的黯了下來,她默不言語的低頭直瞅著自己的繡鞋,沉靜得完全不像往日那個總是快樂無憂的她。
“怎麼啦?”察覺到她的異常,玄霜連忙關心的問道。“是不是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
“沒啦!”絳雪不甚情願的吐出了兩個字,卻連頭都沒有抬起來過,此舉倒是讓玄霜更加擔心。
“絳雪,有什麼事就說,不要讓我擔心。”玄霜強硬的抬起頭來,看到她眼中泫然欲滴的眼淚,心中又是一驚。
難道絳雪在這兒受了什麼委屈,還是發生了什麼事?要不然剛剛還好好的她,怎會無緣故的掉淚呢絳雪輕咬著紅唇,怔怔的凝視著玄霜好一會兒,才猶豫的說道:“姐姐,其實我們在這裡也沒有什麼不好,堡主對我們也不錯,你又何必一定要離開這兒去出家呢?”
原來是為了這個。玄霜瞭解的點了點頭,輕嘆了一句之後才溫柔的對她開解道:“絳雪,每個人想要的東西不一樣,我只想要一個自由寬闊的天地,可是我既身為女子,在現在的社會中,我是不可能得到的,所以我寧可去出家為尼,既然無法改變,但起碼我可以選擇避開遣所有的一切。”
更何況在她的認知裡,莫驤雲並不真如絳雪所以為的那麼仁慈,她曾經親眼看過他的殘忍,為了達到他的目的,他可以硬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