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不起……桃歌,我只是隨口一說,沒想多,也絕沒有要諷刺你的意思。只生女兒也挺好的,哈哈,哈哈。”
姚桃歌一臉黑線。
我無心理會女人的閒言碎語小八卦,只等著晾福總算轉入她的私人營帳,便一閃身跟著飄了進去。
她擺弄收拾了下東西,又拿起一份卷宗放在榻前,便開始解衣準備就寢了。說時遲,那時快,我一個箭步衝上前去,首先出手捂住她的嘴再封住她的行動,把她的尖叫掐滅在半路。晾福掙扎著,雙目中先是充滿驚愕,後看到我的臉,平靜下來。我鬆了一口氣,放開她,我甫一鬆手,她惡狠狠吸了一口氣,壓低聲音,氣急敗壞道:“你可否別每次出現都這樣詭異!!”
我掛上微笑,連陪不是。她定下神來,狐疑地上上下下打量著我。“你確定你自己還活著沒死,也不是鬼魂麼?”
我有些澀然。看來她多半已經知道了葛蘭對我下過殺手,只是不知道他現在是否也知道我還活著。但不論是或否,他都已沒能力再阻攔現在的我。我特意來找晾福,也不過是想讓自己要做的事更順暢,更不會妨礙到閒雜人等而已。
我注視林晾福,道:“晾福,你願不願跟我做一件大事。”
三十五(下)
飛蛾繞殘燭,繚繚香菸飛。林晾福清澈明透的雙目中,一寸燭火明滅。她是何等聰明,怎會料不到我的意圖?只是現在滄海葛蘭才是她名正言順的上司,要她立即做出決定,也有些為難。
不過我倒是不怎麼擔心。晾福從以前起便與我同仇敵愾地對付囉嗦又高壓的宰輔大人;而且她秉性善良,看不過葛蘭的陰險歹毒;更何況她出身林家,怎麼說都應該看姓滄海的人十分不爽才是……種種因素相加,她又怎會不站在被黑心葛蘭捅了一刀的善良的前魔王我的身邊?
於是乎,我喜滋滋想象著一系列水到渠成的場景:晾福聽了我的訴說,義憤填膺地對她黑心的上司倒戈相向;大大小小的將領看到昔日英明神武,戰無不勝--不,應該來說是百戰僅有一敗的偉大戰神重新出現,感激涕零,兼受到宰輔的感召,紛紛倒至我犛下;所以葛蘭一覺醒來,就會發現己方營帳空空,自己成了可憐兮兮的孤家寡人,待到孤的無上神勇之姿現於他面前,他一定既驚又怕,痛悔不已,匍匐在我腳邊涕淚橫流請求原諒--咳咳,想太過了,對於葛蘭,這似乎不大可能……
林晾福涼涼的聲線斬釘截鐵地打破了我的幻想。“你自個愛折騰什麼我管不著,可別指望別人陪您折騰。現在戰事緊張,我奉勸您還是哪兒涼快歇哪兒去,別來瞎摻合。”
我震驚了,只聽到自己有些顫抖的聲音:“你你你……你難道不知道,那個壞蛋葛蘭差一點點就把我殺了!你搞清楚,他是真的要把本王殺了誒!你想一想,若不是本王在最後時刻拼命掙扎,現在早就已經死了!沒有了!再也不會出現在你面前啦!你再想想清楚啊!”若不是還顧念這是一名嬌弱“少”女,此刻我必然已經掐住她的肩膀猛力搖晃。
晾福斜斜瞥過來一眼,接下來的話更令我心碎:“那有什麼區別?反正早就當作你死了。”
我鬱卒,十分鬱卒。
雖然那時我的落跑確實有幾分不對,但你們又何必絕情到這個地步。
葛蘭就不必說了,就連晾福也懶得理我。一瞬間,我覺得整個魔境也沒了再能讓我牽掛的東西。原來果真人情似紙薄,人走茶涼,捅穿了,就什麼都沒有。
我默然道:“以前的事……畢竟是我不對。我自知怎樣賠禮也補不到你們原諒我,但一是一,二是二,我此次來,也是為了整個魔界的福祉,我現在已經下定決心,不論如何都要插手此事,不只是說來玩玩的。”
林晾福立即回道:“插手?你預備怎樣插手?當時在白玉京內你便出現過,結果到現在也不過是兩手空空地跑來跟我說要做什麼大事而已。若真要辦什麼大事,你現在可交得出一星半點大事的輪廓?若真要做什麼,你只會空口白話,叫人怎樣信你?”
晾福似乎是對我積怨已久,此時連珠炮似的說下來:“陛下,臣下不得不直言,如果一個人一直被人捧得太過,就未免自視太高,往往不知自己有多少斤兩。難道缺了您一個人,我們巍巍百萬魔軍就只是個擺設麼?不怕告訴您,昨日天庭壓大兵下界,打到一半,便落花流水,倉皇而逃,現在竟然只能由人界的守兵勉強頂上,由此可見天兵天將在魔軍面前也不過是摻水的稀泥而已。”
我心尖兒微微一顫,脫口問道:“昨日?大約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