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最近才遇見的嗎?
孟非正狐疑著,往前面再看兩眼,忽然覺得真是沒眼看了。
一片櫻色的花瓣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落在了盛宴的頭髮上,顧洋嘴角噙笑,抬手幫她將花瓣拿了下來。那個長相十分好看的女人仰頭朝他微微一笑,然後還將手裡的魚料分給了顧洋一半。
孟非想,真是閃瞎我的狗眼。
被閃瞎狗眼的孟非離開的時候,盛宴正在和顧洋已經坐在了水榭旁的椅子上,盛宴有一下沒一下地往池塘裡撒魚料。
顧洋看得有些莞爾,「聽馬修說起你家農場的時候,還問池塘的魚可以釣了沒?」應該是經常餵魚的,現在怎麼好像拿著一把魚料也很新鮮的模樣。
盛宴:「這師兄你就不清楚了,我們家池塘的魚,可不像這裡的魚這樣,拿了一包魚料撒在上面,那些魚也不見得會來吃。不像這裡的魚,都已經是條件反射了,一看有人撒吃的,就都來湊熱鬧。」
顧洋:「還有這樣的事情?」
盛宴側頭,看向他,「當然!」
顧洋看著她側著頭的模樣,忍不住低聲笑了起來,「你這個喜歡餵魚的習慣,怎麼一直都沒變?」
盛宴眨了眨眼,「什麼?」
顧洋忍住伸手揉她頭頂的衝動,將手中的魚料一把都往池塘裡撒,「沒什麼。」
盛宴有些狐疑地看了看他,想問些什麼,但感覺再問好像也不太好,於是移開了視線,看向波光粼粼的湖面。
大學時候的盛宴,很喜歡餵魚。不管是中午還是傍晚,她最喜歡坐在學校人工湖旁的石椅上,手裡拿著一個白花花的饅頭,撕了之後就扔到湖裡去餵魚。反正那時候顧洋每次匆匆在湖邊路過的時候,經常能看到她。有時候她是在湖邊餵魚,有時候是餵完魚了要離開,只要沒有颳風下雨,在差不多的時間段裡,好像總是能看見她。
一晃好幾年過去了,她依然是初見時的模樣。
顧洋:「你的車沒開回來?」
盛宴點頭,「因為有順風車,我就懶得開了,坐地鐵上下班也挺好。」
顧洋:「你住的地方,好像離地鐵口有點遠。」
盛宴有些意外,「你對那一片挺熟悉的。」
顧洋微微笑著,「嗯,我們經常因為調查案子到處跑,所以對很多地方會比較熟悉。」又因為她住在那一片,所以他格外注意附近的東西。顧洋想了想,覺得自己這樣的行為實在是很像痴|漢,可他偏偏又沒辦法控制自己。
不,其實不是沒辦法控制。身為刑警,他不管是自律還是自控,都做得相當好,之所以沒控制,是單純不想控制。
就好像他對盛宴的感覺,在再次重逢之後,他好像就再也不想控制了,因此心中那些情感就像缺了提的水一樣,泛濫成災。
他只是單純覺得,像盛宴這樣的人,即使他不能長久地擁有,那麼在對方心中烙下一個叫顧洋的名字,也是好的。
或許過幾年,她會將他淡忘。
但是至少曾經存在過。
難得現在聽到盛宴的車沒開回來,她家離地鐵口也不近,顧洋微笑著說:「要不,你坐我的順風車?」
盛宴一愣。
顧洋:「陌城上班總是堵堵堵,我有時候也會覺得需要人跟我一起來詛咒一下這糟糕的城市交通,經常會用打車平臺來接單子,好歹有個伴。」
盛宴聽了,一時沒忍住,「噗嗤」的一聲笑了出來。
顧洋看著她的動人笑顏,嘴角也微微勾起,狹長的眼睛微微彎了一下。
盛宴:「可我不是每天都是你上班的時候走的呀。」她是班導師,學生的早讀隨機抽查著去就行,其他時候都是什麼時候有課,就提前十分鐘到就沒有問題。
顧洋:「沒關係,就帶你是我上班時候走的那幾天好了。怎麼樣?」
顧洋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盛宴再怎樣,也算是個知情識趣的人,她既然自己對顧洋有好感,又有種十分微妙的自信,認為顧洋對她是特別的,這時候顧洋對她示好,她心中也不忍拂逆了他的好意。
她側頭看向顧洋,笑著說道:「那就麻煩師兄了。」
顧洋見她答應,心裡也鬆了一口氣。他以為還得要軟磨硬泡呢,說實話,軟磨硬泡的招數他還沒用過,真的非要用也不是不可以,但大概會十分笨拙,只會給盛宴留下這個師兄真的是太蠢了這樣的印象。
最近一週,顧洋的組員包括他,都過了一段算是頗為清閒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