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這個註定要離開的人的樣子。
薩滿望著滿天星空喃喃自語:王子這次若是去了,只怕就再也不會回來了!
耶律重深幾次走到白冰玉的門前終究沒有勇氣進去,該來的總是回來的,如何能躲得過去,他費盡心機,一直這樣漂泊異國他鄉為的不就是有這樣一天他可以重返權利的巔峰嗎?為什麼機會明明擺在眼前他卻這般猶豫?
“是少爺嗎?”芙蓉打起簾子迎了出來問道。這幾年白冰玉身邊的丫頭嫁的嫁走的走,如今只剩下嫁給了白想的百靈,剛剛滿十五的花忍,兩個老姑娘百合和芙蓉。當年的風格早已經不在,在薛家過著簡譜的生活。
好在薛老爺並不知道這耶律重深並非薛萬里,他們才過的這樣安安穩穩。
“是我,”耶律重深已無可退之路便迎上去答道。
“少奶奶請了少爺進去說話。”芙蓉眼圈紅紅的,好像有什麼事情發生一般,見薛萬里往屋內走自己便站在花廳外的廊簷下假裝開始嗑瓜子,眼睛卻一刻也不得閒,時刻注意院子周圍的動靜。
耶律重深抬腿便走了進去,見白冰玉面臉疲憊的樣子,衝著他微微一笑說道:“不知道官人有什麼事情,在我的門前來來回回卻總是不肯進來。”
“你多半已經猜到,何必如此這般生疏。”耶律重深嘆了口氣說道。
“看來不管什麼事情再難留你了。”白冰玉輕輕的坐在床上說道。
“是的,我並不想瞞你。既然我要離開要交代的總是不能少的。你曾經說過你我都不是善男信女,我想我更加貪心一點而已,我初來只為藏寶圖。得了圖卻遲遲不肯離去為的也不是冰玉你,為的只是時機不成熟。就算今時今日,假如冰玉讓我去選我不會騙你,我依然毫不猶豫的選擇我曾經想要選擇的東西。只是我想說的是,難道這之間一定要有所取捨嗎?不能兩全嗎?我曾經說過:我若為王,玉當為妃。可是今時今日我卻不能許諾什麼,我面對的也是大浪滔滔,前路茫茫。此一去不成功便成仁,……”說道這裡耶律重深居然有些哽咽了,他不曾想到面對至高無上權利的誘惑他還有猶豫的時候,縱然那猶豫只是轉瞬即逝。
“對不起,重深,我終究無法隨你而去。我知道我本該隨你而去,可是我竟然無法說服自己離開,我生於大月長於大月,心中早已經有了大月,哪怕這個大月並不是我曾經認識的那個大月我依然無法割捨!你也認同我說的你和我誰都不是善男信女,從一開始我們都有屬於自己不可動搖的地方,所以縱然交匯卻終究無法長久。”白冰玉外表鎮定自若冷若冰霜內心卻翻江倒海,只不過她終於說服不了的只是自己,不是任何人。
“可是你心中有了大月,大月卻並不愛你,它在算計你的家,算計白家的財產,也許有朝一日它算計的就是項上人頭;而在遙遠遼國也許有一個貴妃的位子留給你,有你深愛的人,有一個願意庇護你的人,即便是這樣你也仍舊毫不猶豫的選擇留下來?”耶律重深心有不甘的說道,他從未這樣挽留過任何一個人,可是他還是那樣害怕,害怕未來沒有白冰玉的日裡他獨自所要走過的路,曾經的他不知道什麼是怕,可是今日今時他卻那樣的怕,就算這個結果他早已經料到,料的分毫不差,可是事到臨頭懊悔遲……
白冰玉知道耶律重深所指淡淡說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我既然生在大月就該接受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的命運,我不抱怨,卻不認命。”
白冰玉說完這話屋中死一般的靜寂,誰都不知道這場談話該以什麼樣子的氛圍結束。
過了許久,連夜都有些寂寞的時候耶律重深重重的探了口氣,輕輕撥了撥燈芯說道:“現在你可以將你曾經從那些假契丹人那裡偷來的東西還給我了。”
白冰玉有些意味,她真的以為這些東西早已經對他不再重要了,可是他在臨走之前卻又要回了。罷了,終究不是自己的東西,留著也沒有什麼益處。
白冰玉取下發簪,輕輕扭轉掉出來一個精緻小巧到極致的鑰匙來,白冰玉輕輕走到床頭的大箱子中取出一個小匣子,將鑰匙插入匣子的空隙中,似乎前前後後左左右右試探著,神情卻是極其凝重。匣子不知道怎麼的就開了,白冰玉將鑰匙收好,取出匣子中曾經從那些假契丹人那裡偷來的東西,然後坦然的交給了耶律重深。
耶律重深一邊慢慢的翻撿從其中挑出那封白冰玉看不懂的那封用羊皮寫著的信小心翼翼的收起來一邊說道:“原來白家的東西都是機關重重,幸虧我並沒有擅自去拿。”說完順手又將銀票地契還給白冰玉說道:“我想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