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棠秋頓了幾秒,又敲了敲旁邊的酒桶,結果也傳來了沉悶的迴響,他和唐綿綿對視了一眼,兩人立刻默契地合力撬開了這個酒桶的頂部,這個酒桶裡果然也裝了一具屍體。
只見屍體頭朝上屁股朝下的“坐”在酒桶裡,因為酒桶裡的空間太小,他的四肢不得不扭到一塊兒去,頭都快凹陷到身體裡面了,蕭棠秋從地上撿起一塊碎裂的木板撬開了屍體的嘴部,裡面果然也塞滿了金幣。
接下來他們又開啟了好幾個酒桶,酒桶裡無一例外裝著屍體,而且屍體裡面都裝滿了金幣。
蕭棠秋喃喃道:“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全船的人應該都在這裡了……” 這條船上的海盜不是死於廚師之手,恐怕就是葬身於酒窖之中了。
唐綿綿摸了摸下巴:“這到底是誰幹的?那個廚師好像也是這麼死的,難道是船長嗎?”
蕭棠秋皺了皺眉:“這船長再怎麼厲害,也不可能一個人殺了幾十個人吧?”
唐綿綿眨了眨眼:“也許他不是人,是惡魔。”
“對了!我們找找看,看看這裡面有沒有船長的屍體!”
於是他們把剩下的酒桶一一開啟,結果又找到了一大堆裝滿了金幣的屍體,不過這些屍體的衣著打扮都差不多,應該都只是普通的海盜,但最後他們都沒有找到船長的屍體。
“沒有船長的屍體!看吧,我的猜測果然是對的!”
唐綿綿興致勃勃地分析了起來:“這些人果然是船長幹掉的!他們找到寶藏之後,船長不想把寶藏分給他的船員們,想要一個人獨吞寶藏,所以就偽造了一個驚天謊言,說他們的船被詛咒了,他一邊偷船上的食物,一邊把分給船員們的金幣偷了回來,最後還把這些船員殺了塞進酒桶裡!真是完美的推理!”
蕭棠秋卻覺得有哪裡不對:“如果船長一開始就不想把寶藏分給其他人,他為什麼不在找到寶藏的時候就把所有海盜都殺掉?”
唐綿綿想了想:“他還需要這些海盜開船?”
蕭棠秋:“船還沒到岸,他就把這些海盜殺了,接下來還不是要他一個人開船?”
唐綿綿一想也是:“對哦!難道是他半路上忽然鬼迷心竅?”
就在此時,外面的甲板上忽然傳來了一陣尖叫——
“啊啊啊啊!”
段鴻楨第一個反應過來,掉頭就朝甲板上跑去,其他人也很快反應了過來,紛紛跟了上去。
他們剛剛上甲板,一個渾身是血的新人便跌跌撞撞地朝他們跑了過來。
這新人肚子上破了一個血淋淋的大洞,腸子都流出來了,一邊跑一邊掉,但他似乎並沒有發現這件事,只是滿臉驚恐地朝他們拔腿狂奔,尖叫著呼救:“救命!救命!救救我!”
除了他們之外,船上什麼時候多出了人?
蕭棠秋驚訝地往那人身後一看,只見那個廚師不知道什麼時候“復活”了,正舉著一把鏽跡斑斑的菜刀,搖搖晃晃地追了上來。
段鴻楨冷冷地問:“你剛才幹了什麼?”
那個新人尖叫道:“我什麼都沒有幹!”
段鴻楨冷笑道:“你騙人。”
見他似乎要袖手旁觀,那個新人終於崩潰大哭道:“我拿了他的金幣!但我只拿了一枚!救命啊!我不應該拿!我錯了!”
費佑連忙大喊:“那你快把金幣還給他!”
那個新人根本不敢停下來,還想繼續朝他們跑來,下一秒,他卻因為驚慌失措而摔倒在地!
眼看那廚師追了上來,他連忙哆哆嗦嗦地拿出那枚金幣:“我還……還……給你!”
那個廚師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手中菜刀落下。
“啊啊啊啊!”
一隻拿著金幣的斷手滾落在地。
廚師呆滯地看著那隻斷手,然後動作僵硬地拿了起來,和金幣一起遞到了自己嘴裡。
一陣令人頭皮發麻的咀嚼聲響了起來。
那個廚師連同斷手和金幣一起重新吃進了肚子裡, 然後抬頭看向了蕭棠秋等人, 就在蕭棠秋打起了十二分警惕的時候, 廚師忽然動作僵硬地轉過身去, 拖著腿緩緩地往回走。
蕭棠秋頓了一下,下意識追了上去。
那個廚師不知道什麼時候從那個房間裡跑出來的, 因為肚子上那道被段鴻楨劃出來的大口子,從他身體裡掉出了不少金幣, 來時的路上都稀稀拉拉地掉落著一些金幣, 他緩緩地往回走, 一路上都在不停彎腰撿金幣,片刻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