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來的又怎麼樣?想和我打一頓嗎!”壯漢秀了秀胳膊上的肌肉。
那個新人抖了兩下,默默讓出了那張床。
其實這個房間裡的床位有很多,因為有上中下三層,但大部分人都選擇了自己獨佔一整張床,畢竟一旦發生什麼危險需要緊急逃生,上下的扶梯只有一個,他們可不能把寶貴的時間浪費在搶佔扶梯上。
除此之外,大部分人都選擇了下鋪或者中鋪,這兩個位置最容易逃生,基本沒有人選最高的上鋪,而且大部分都選擇了離門近的床,那個膽小的新人原本想選離門最近的床,卻被那個壯漢搶走了床位——離門最近,逃生自然更方便。
被搶了床位後,那個膽小的新人哭喪著臉選了另外一張離門不算太遠的床,動作狼狽地爬了上去。
蕭棠秋和唐綿綿對視了一眼,也找了兩張捱得最近的床爬了上去,雖然船艙裡的條件很惡劣,床鋪陰暗潮溼而又散發著難言的臭味,但比起直接睡地板,能有張床睡就已經很不錯了。
兩個人許久不見,又是生離死別之後的絕地重逢,自然有說不完說不盡的話,他們敘了大半天的舊,一旁的費佑終於忍不住橫插了一嘴:“……其實這個問題我一直想問了,之前唐綿綿不是說你已經死了嗎?你怎麼又活過來了?難道這個世界還能復活?”
蕭棠秋咳了一聲,顧左右而言他:“這件事說來話長,幾句話說不清楚……”
費佑:“那你慢慢說。”
“我們要是能活著離開這裡,我再告訴你……”蕭棠秋話鋒一轉,“比起這個,我更想知道你們為什麼會來到這裡?我記得我來到這個鬼地方的前幾天還在看你的直播,你那個時候不是在直播吃河豚?”
費佑一臉鬱悶地說:“對啊,那次直播結束之後我就進醫院了。”
蕭棠秋:“……然後呢?”
怪不得那次直播之後費佑好幾天都沒有再直播了,明明之前費佑每天都要做直播的,他都已經習慣看著費佑的美食直播下飯了。
費佑十分鬱悶:“我在醫院裡躺了幾天,回過神來就已經在這艘船上了……”
蕭棠秋嘴角一抽,看向一旁的張佐:“那他呢?”
張佐默默抬頭看天花板:“當時我去醫院探病,然後就不省人事了。”
蕭棠秋皺眉思索:“看來這穿越還有時間差啊……”
粗略算一算他們和費佑張佐的穿越時間應該差不多,但費佑張佐真正穿進這遊戲裡卻是他們穿越過來的三四個月之後的事了。
蕭棠秋忽然想起了什麼,連忙追問費佑和張佐:“那你們穿到這裡之前,有聽說過《深淵這個遊戲嗎?”
費佑和張佐對視了一眼,同時搖了搖頭:“沒有聽說過。”
蕭棠秋皺了皺眉,費佑只是一個美食主播,沒聽說過這個遊戲很正常,但張佐明明也是個遊戲主播……難道這個遊戲真的只有他和唐綿綿見過而且玩過?
蕭棠秋懷著深深的疑惑倒回了床上,這艘船隨著大海的波濤洶湧而起伏不定,他感覺自己就像一葉孤舟在大海中搖來晃去上下顛簸,時不時一個大浪打來,他差點整個人都被甩出去,好在床前有個大網,他才不至於真的滾下床去。
他被顛得睡不著覺,忍不住想去找唐綿綿討論一下為什麼只有他們兩個人知道《深淵這個遊戲的事,然而他一抬頭卻發現唐綿綿已經睡著了,正歡快地打著呼嚕。
蕭棠秋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只好又躺了回去,閉上眼睛強迫自己入睡。
誰知道接下來他們會遇到什麼呢?還是好好睡一覺積蓄戰力吧!
……
蕭棠秋這一覺睡得很不安穩,每當他試圖入睡的時候,眼前就會浮現出白天時沈淵拂袖而去的那一幕,讓他的心臟一抽一抽的難受,明明他這麼拼命地想要活過來找沈淵,但沈淵的態度卻那麼冷漠……
蕭棠秋渾渾噩噩地回想著這三個月來發生的一切,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
但他依然睡得很不踏實,他在夢中浮浮沉沉,直到一種冰涼潮溼的觸感讓他從夢中猛然驚醒——
他低頭一看,一隻蒼白浮腫的手正抓著他的腳腕!
那隻手冰冷得就像冰塊一樣,帶著海水的潮溼鹹腥,一陣寒意順著腳腕處蔓延開來。
蕭棠秋大叫了一聲,連忙去踹那隻蒼白的手,然而那隻手卻像鐵鉗一樣牢牢地固定在他的腳腕上,任他如何踢踹都紋絲不動,他連忙一翻身從床鋪上滾了下去,落地之時卻發現那隻冰冷的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