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藉著蠟燭的光打量屋內,卻發現屋內裝滿了紗質的帷幔,那些白色半透明的帷幔無風自動,在半空中緩緩地飄搖,如果忽略氣氛的話,這一幕還挺唯美的。
一進屋,蕭棠秋就明顯感覺到屋內的溫度比外面低了許多,就像開了空調似的:“你覺不覺得這裡面有點冷?透心涼,心飛揚?”
唐綿綿抖了一下,顯然嚇得完全不敢說話。
蕭棠秋直接撥開帷幔往裡走,也不知道屋主人是怎麼想的,屋內的帷幔層層疊疊,他撥開了一層又一層帷幔,才終於走到了屋子深處。
比起雲府其他地方,這間屋子的裝飾相當低調樸素,傢俱少之又少,他找了半天,才在牆上發現了一幅畫。
這是一幅人物肖像畫,畫中赫然是個年輕男子,他一襲白衣,倚著欄杆讀書,只見他一手捧書,一手托腮,眼簾低垂,似乎有些慵懶意味,眉眼清雅俊秀,只是有種病弱之態。
蕭棠秋愣了一下,這人是誰?為什麼他覺得好像有點熟悉……很快,他就在人物一側看到了一行字,其中“雲寄洲”三個字一下子就奪走了他的注意力。
“雲寄洲?這是雲家大少爺?”他脫口而出。
唐綿綿立刻湊上來一看:“臥槽!這雲家大少爺長得還有點好看啊!一般恐怖遊戲里長這樣的不是主角就是大反派!”
蕭棠秋點了點頭表示贊同:“可惜長得再好看也還是被老婆戴了綠帽子。”
唐綿綿:“誰讓他死得早呢!”
蕭棠秋摸了摸下巴:“不過也不一定,說不定孩子真的是他的。”
唐綿綿撇了撇嘴:“鬼哪有那功能啊!”
蕭棠秋正想反駁,卻忽然發現一旁的帷幔後似乎有東西,連忙走了過去:“我好像看到了有床……”
“床?”唐綿綿跟上去一看,卻在看清帷幔後的東西后大叫了一聲,“臥槽!”
蕭棠秋也臥槽了一聲,這帷幔後面的東西,哪裡是什麼床?分明是一副和床差不多大的棺材!
這屋裡的棺材比尋常棺材大一倍,幾乎可以並肩躺下兩個人,在這樣的屋裡見到一副棺材實在是太詭異了,但令他們鬆了一口氣的是,這棺材裡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他們怎麼會在屋裡放棺材!這也太不吉利了吧!”唐綿綿鬆了一口氣。
“也許是這漁村裡的風俗,”蕭棠秋沉吟道,“他們大概不怕棺材吧,你沒看到他們家裡有人死了,就直接把棺材埋在屋子後面麼,說不定他們覺得這樣做還能繼續和死去的親人共處呢。”
唐綿綿倒吸了一口涼氣:“但是棺材埋在屋後和放在屋內還是不一樣的吧!”
蕭棠秋繼續說:“我有個猜測,這也許是他們這裡的冥婚風俗,方蘭嫁給雲寄洲的時候還沒有死,她孃家屋後不可能有她的棺材,而她死之後,整個漁村都陷入了詛咒中,就更加不可能有她的棺材了,所以我猜測,那副棺材是她還活著的時候——或者說是她出嫁前埋下的。”
唐綿綿很快反應了過來:“你的意思是……”
“方蘭出嫁的時候,她家人給她造了一副棺材,在棺材裡放了紙紮人代替她,相對應的,雲府應該也造了一副棺材,在裡面放了代替雲寄洲的紙紮人,”蕭棠秋最喜歡開腦洞了,他很快陷入了開腦洞的愉悅中,“而且這副棺材這麼大……說不定就是他們新婚之夜用的喜床了,活人新婚之夜用喜床,死人新婚之夜用棺材,沒毛病。”
“你說的有點道理,”唐綿綿點了點頭,“如果你瞎濛濛對了,這棺材裡原本應該有個雲寄洲的紙人……那麼現在問題來了,雲寄洲的紙人呢?”
兩人默默地看著空蕩蕩的棺材,同時後背一涼。
難道雲寄洲的紙人也像方蘭那樣從棺材裡出來了?
蕭棠秋越想越覺得後背發涼,偏偏就在此時,他忽然感覺有人在背後重重推了他一把,他頓時保持不住平衡地跌入了棺材中。
下一秒,他的鼻樑狠狠地撞到棺材底板上,不由雙眼一黑。
等蕭棠秋再睜開眼睛時,卻發現他平躺在棺材裡,眼前一片漆黑,似乎有人合上了棺材的蓋。
是誰合上了棺材?難道是唐綿綿?不,這不可能!那難道是……雲寄洲的紙人?
他腦海中閃過無數疑惑,但卻來不及深究了,因為他能感覺到棺材裡的氧氣在逐漸減少,如果他不趕緊出去,也許馬上就會因為缺氧窒息而死!
“放我出去!”
“棺材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