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僕微微一笑:“客人,晚餐時間到了。”
“我知道晚餐時間到了,我讓你們把蠟燭點上……或者你們這有沒有燈?煤油燈柴油燈總有吧?”中年男人趾高氣揚地說。
女僕微微一笑:“客人,晚餐時間到了。”
中年男人臉色一變:“……你只會說這一句話嗎?”
女僕微微一笑:“客人,晚餐時間到了。”
昏暗搖曳的燭光下,女僕的笑容似乎有些呆滯木訥,那個中年男人內心有點犯怵,訕訕地閉上了嘴巴。
蕭棠秋拿出手電筒,打算為大家照明,但當走廊稍稍變亮之後,眾人卻瞬間陷入了死寂,那幾個女僕,不僅穿著一模一樣的男僕裝,就連長相也別無二致,一模一樣的五官,一模一樣的呆滯木訥。
這詭異的景象讓他們不敢再對入住體驗極差的“旅館”有任何意見,唐綿綿也嚇得直往蕭棠秋身後縮:“這……這是n胞胎?有絲分裂?自體繁殖?”
蕭棠秋沉默地用手電筒照了照女僕的下身……當然不是出於什麼猥瑣的目的,他純粹只是想看看這些女僕有沒有腳或者影子,然而當他照到女僕的膝蓋時,眾人便沿著手電筒光線看到了女僕膝蓋上的……活動連線關節。
沒錯,那個女僕的膝蓋上分明是那種木偶特有的可活動連線關節。
他又默默地照了照女僕的胳膊肘,果然也是連線關節。
眾人嚇得臉色煞白,尤其是那幾個女孩子,唐綿綿嚇得連忙躲到蕭棠秋後面:“臥槽!嚇死寶寶了!”
蕭棠秋挑了挑眉:“很恐怖嗎?你不是連鬼都見過了嗎?”
唐綿綿嚇得瑟瑟發抖:“超級恐怖好嗎!鬼哪有這個恐怖!恐怖谷效應你知道不知道!……話說你怎麼一點都不害怕?”
蕭棠秋幽幽地說:“不然你想象一下……這些只是古堡主人的大型手辦而已?”
唐綿綿真的停下來想象了一下,然後他情不自禁地露出了一個猥瑣的笑容:“嘿嘿,大型可活動拗造型等身帶洞手辦,真刺激。”
蕭棠秋裝作聽不懂的樣子。
身處恐怖陰森的古堡,還遇到了這麼滲人的“女僕”,說一點都不害怕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但是他知道唐綿綿那傢伙膽小如鼠,而現在一切才剛剛開始,如果他現在就撐不住了,真的遇到危險的時候兩個人就只能抱在一團等死。
不過和唐綿綿插科打諢了幾句後,他還真的一下子就不怕了,甚至大著膽子拿手電筒去照女僕頭上或者身後有沒有木偶線。
結果當然是沒有的,她們頭上不僅沒有木偶線,就連面部也絲毫沒有木偶的質感,除了表情有些呆滯木訥之外,她們看上去和正常人幾乎沒什麼區別,不但五官栩栩如生,就連面板都相當逼真,如果不是胳膊和膝蓋上的關節暴露了,蕭棠秋根本看不出這些女僕不是人。
那幾個新人嚇得面如土色,站在原地瑟瑟發抖。
那些女僕似乎沒注意到客人們的失態,帶著標準卻僵硬的微笑轉身帶路了,眾人面面相覷,一時間誰也不敢動,最後還是看沈淵那四個老玩家先走了,他們才不情不願地跟了上去。
蕭棠秋和唐綿綿落在了最後,唐綿綿一個勁盯著那些女僕後背脖子瞧,似乎想要找開關或者發條,蕭棠秋卻定定地看著走在最前面的沈淵。
即使身處險境之中,沈淵依然一副淡定從容模樣,他的眼神十分平靜,平靜到近乎冷漠,彷彿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能引起他注意的事物……包括蕭棠秋。
蕭棠秋無法想象出這個樣子的孟星河,他記憶中的孟星河,是個笑容陽光明媚的少年,在母親面前是個乖巧的兒子,在老師面前是個優秀的好孩子,但就像大部分的男孩子一樣,他偶爾也會逃課逛網咖,偶爾也會搗蛋惡作劇……
他和孟星河從小一起長大,他曾經見過孟星河的很多面,卻唯獨沒有見過這樣的孟星河。
這樣冷漠,似乎對一切都不感興趣,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孟星河。
蕭棠秋記得孟星河連螞蟻搬家這種事都能津津有味地研究個半天,甚至還會掰下一點麵包碎丟給那些沒有食物的螞蟻……簡直和眼前這個渾身散發著凜然冷意的沈淵形成了鮮明對比。
這兩人,除了長相之外,分明沒有一點相似之處。
他在心裡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片刻之後,眾人來到了一樓的餐廳。
餐廳既沒有燈也沒有窗戶,只有餐桌上的蠟燭散發著微弱的光。
餐桌是一張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