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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 伴侶

&esp;&esp;阿多尼斯一時不知道該怎麼組織語言：“你覺得我像有病嗎？”

&esp;&esp;庭霖眼神睥睨：“你難道現在沒病嗎？”

&esp;&esp;阿多尼斯：“……”

&esp;&esp;精靈王子努力理清邏輯：“你是夢魘,夢裡什麼場景不應該由你控制嗎？如果我能控制自己做什麼夢，第一個要徹底剷除的一定是你。”

&esp;&esp;“……那可不一定。”

&esp;&esp;精靈王子意志異常堅定，根本不受庭霖一個“夢魘後遺症”的蠱惑,打心底裡認為自己的記憶是正確的。庭霖無奈,把莊周夢蝶的故事簡單講了一遍,頭疼道：“莊周在夢裡覺得自己變成了一隻蝴蝶,但睡醒之後,卻不知道是莊周做夢變成了蝴蝶，還是蝴蝶做夢變成了莊周。”

&esp;&esp;“你覺得自己經歷了許多，活在塵埃落定之後,現在所看到的一切也不過是一場夢，等夢醒之後,殘忍的現實中,‘庭霖’猝死，人類希望全滅,只有你歷盡千帆,卻還是個精靈王子,對嗎？”

&esp;&esp;阿多尼斯金髮柔順,薄唇微抿,垂眸平靜地“嗯”了聲。

&esp;&esp;精靈聽完故事和質問後情緒也沒有一絲波動,甚至沒有耗費一點心力去思考這個問題,庭霖平生第一次體驗到了恨鐵不成鋼的滋味,忍無可忍揪起纏在阿多尼斯上臂的藤蔓，把不住往自己身上湊的綠藤在精靈眼前晃了晃：“你怎麼還沒有你的藤蔓認人。”

&esp;&esp;“它又不懂。”阿多尼斯心如止水，“天底下哪有那麼好的事。”

&esp;&esp;“如果正當你家破人亡,失去了一切的絕望之際，突然有人告訴你,你經歷的那些痛苦都是假的，你的牽掛、摯愛、信念、理想等等已經灰飛煙滅的所有都還處於平安順遂的美好時代，你尚有從頭再來、挽救一切的機會，你會信嗎？”

&esp;&esp;精靈王子和煦的語氣一點點變冷，但仍溫柔得令人毛骨悚然。

&esp;&esp;阿多尼斯輕輕執起庭霖的手，碧波盪漾的眼眸深情注視著東方人漆黑的雙眼，輕笑道：“庭霖同學，這是什麼美夢成真的好事啊。”

&esp;&esp;“……”

&esp;&esp;阿多尼斯之所以被困在這場【夢魘】製造的夢境裡，大機率是因為他太過理智。

&esp;&esp;柔軟清涼的青綠藤蔓順著手指緩慢地往上爬，葉片所經之處無一不泛起密密麻麻的細癢，庭霖後退兩步掙脫精靈的鉗制，覺得有些難辦。

&esp;&esp;倘若設身處地，恐怕自己也只會竭力逼迫自己清醒，不要沉溺於看似完美的溫柔鄉，真正從混亂年代活下來的阿多尼斯只會更甚。

&esp;&esp;庭霖冷靜了兩秒，拽住阿多尼斯的手將他拉扯到了室外，示意他看向外界隨風飄拂的漫天白紗：“為什麼要披白紗？”

&esp;&esp;阿多尼斯意興闌珊地甩開庭霖的手：“東方世界的傳統。別碰我。”

&esp;&esp;“我……庭霖什麼時候告訴你這個傳統了？那些千年前的古老書信也沒提到過吧？”庭霖收回手微笑，“修真界只有在婚嫁時會披上紅布，其他時候都沒有披紗的傳統，而且白色像出殯。”

&esp;&esp;阿多尼斯遙望著虛空，終於發現了一絲不對：“我……”

&esp;&esp;這鋪天蓋地的白紗簡直像龍馭賓天，國喪也不過如此，庭霖深覺晦氣：“這是結拜？這是兩人都去世了埋一塊吧。”

&esp;&esp;阿多尼斯一怔：“……也不是沒有可能。”

&esp;&esp;阿多尼斯沉思：“我出不去大門，外面的精靈也不會進來，這場儀式與我有關，但卻不讓我露面……”

&esp;&esp;理論上來說的儀式的另一位主角也受到了和阿多尼斯差不多的待遇，只不過是剛好反過來，庭霖可以在外界自由行走，但不能進阿多尼斯居住的宮殿。

&esp;&esp;庭霖一頭霧水，扔下阿多尼斯再次翻牆，隨手逮了一隻精靈一齊進了阿多尼斯的宮殿，威逼利誘之下勉強湊齊了真相。

&esp;&esp;如果在這場夢境裡，全盤失敗是阿多尼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