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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旋風不大，帶起的土卻不少，一時間紛紛響起了咳嗽聲，庭霖微微垂睫觀察著弗里曼聲勢浩大的單方面被毆，赫爾墨斯趁此機會，仗著沒人注意這邊，直接把果實遞到庭霖嘴邊，輕輕碰了碰：“張嘴。”

&esp;&esp;庭霖無言回視，傳音道：“你張口說話的時候，有沒有覺得吃進去了很多沙子？”

&esp;&esp;“……哦。”赫爾墨斯抿唇，一手捂住口鼻，一手執拗地舉著果實：“那你拿著，過會再吃。”

&esp;&esp;庭霖無奈：“我不用吃早餐。”

&esp;&esp;赫爾墨斯一怔，終於不再堅持，庭霖本以為他就此放棄老老實實上課，沒想到煙沒散完，赫爾墨斯沉默了還沒兩秒，又湊了過來，壓低聲音問：“是到了必需期了嗎？”

&esp;&esp;“？？”庭霖滿頭問號，吸血鬼難道還像女子似的每月都有葵水？

&esp;&esp;庭霖今天的衣服沒有寬大的廣袖，赫爾墨斯沒找到能拽的地方，糾結了一瞬，抬手按住庭霖肩膀讓他不得不稍稍偏身，聲音更小了：“帶血了嗎？”

&esp;&esp;“沒帶的話我有。”

&esp;&esp;赫爾墨斯自眼尾劃到唇角的那道血痕業已結痂，橫在蒼白的臉上分外明顯，彷彿一塊被摔出裂痕的玉，“要不要回宿舍？”

&esp;&esp;“已經吸過血了。”庭霖一敲赫爾墨斯手腕，示意他站好：“他們打完了。”

&esp;&esp;龍族本體渾身覆蓋著厚厚的鱗片，化成人形也格外抗揍，弗里曼愣是在巴克手中捱了近一分鐘，打破了一班同學六十秒內必敗的記錄，巴克看著躺在地上差點爬不起來的弗里曼，表情更加兇狠：“明明實力還行，偏偏躲在後面不出來，懦夫。”

&esp;&esp;堂堂副校長親兒子哪被人這麼罵過，羅拉上前想將他架起來，弗里曼卻冷臉將她掀開，自己回到了後排。

&esp;&esp;據庭霖觀察，這位羅拉小姐很想翻白眼，但最終也只是靜靜地走到巴克面前，“老師，開始吧。”

&esp;&esp; 缺血

&esp;&esp;一年級學生的格鬥水平理應來說都大差不差，但真正動起手，仍會有明顯的差距——有的人一看就接受過正統的教導，知道拳要怎麼出、腿要怎麼擺，比如弗里曼；有的人雖然沒正經練過，但依靠天賦和自己的經驗，也能做到乾脆利落，比如羅拉。

&esp;&esp;她雖為龍族，卻絲毫沒有普通龍族那般反應稍慢，矯健的身姿宛若一隻黑豹，招招衝著致命點，出手狠辣刁鑽，青澀而極具個人風格。最終，巴克錯開一步，伸出的狼爪停在她咽喉前一厘米處，面上終於浮起滿意的神色：“不錯。不像是老師教的，自己練的？”

&esp;&esp;“是。”羅拉大口喘氣，一把抹去額頭上的汗珠，“我家境不好，從小就被人追著打。後來我長大了，就換成了我追著別人打。”

&esp;&esp;“你一直在成長。非常不錯。”

&esp;&esp;巴克威脅學生話有一籮筐，讚揚的話卻沒幾句，沒過多久就擺擺手讓羅拉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繼續枯燥地毆打學生。

&esp;&esp;第一排的庭霖將一切收進眼底，隨意向右後方瞥了一眼，只見被襯托得更加狼狽的弗里曼礙於巴克的淫威沒敢說話，煩躁且火冒三丈地抓了把頭髮，轉頭惡狠狠地瞪了羅拉一眼，羅拉也狀似習以為常般，連一個眼神都沒遞給他。

&esp;&esp;庭霖不由得慢慢回憶，開學舞會那天，兩人的關係似乎還很親密，現在怎麼有點隱隱有鬧掰的趨勢？

&esp;&esp;一想到宴舞廳裡群魔亂舞的難言景象，庭霖就覺得頭疼——梅爾斯大陸在周公之禮方面格外開放，那天弗里曼雖然攬著羅拉的腰，但也不能就此說明他們是一對伉儷。

&esp;&esp;沒等庭霖想個明白，突然，赫爾墨斯身形一偏，剛好擋住了庭霖的視線。

&esp;&esp;吸血鬼紅色的眼睛裡彷彿流淌著汩汩血液，庭霖懷揣著他又想幹什麼的疑惑回視，結果赫爾墨斯兀自盯著他看了半晌，幾秒鐘後又站了回去。

&esp;&esp;庭霖面若冰霜地收回視線：“他怎麼一覺醒來就怪怪的？喝莓果酒喝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