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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她最後在男人額頭上吻了一下，起身接過少年遞來的斷刃，手腕一轉，將長髮齊齊斬斷。

&esp;&esp;“今天是6月2日，是你的十二歲生日，但我已經沒有什麼生日禮物能送你了。”

&esp;&esp;女士輕鬆道：“生日快樂兒子，祝你能活下去。”

&esp;&esp;從庭霖的角度望去，少年的面孔如同隔霧看花般朦朧不清，看不見他的表情，只能聽見他麻木似的“嗯”了一聲。

&esp;&esp;女士仔細端詳著他的臉，略有些失望道：“你不祝我能活下去嗎。”

&esp;&esp;少年沉默了半晌，“我希望去的是我。”

&esp;&esp;“怎麼可能，你還是個孩子。”女士誇張地笑起來，“你們是人類的未來！”

&esp;&esp;人類的未來此時各個衣衫襤褸、骨瘦伶仃，像冬季荒原上的枯黃的草，少年問：“未來是怎麼樣的？”

&esp;&esp;“未來……未來應該比過去更美好，”女士冥思苦想，“吃得飽、穿的暖，不會有非人類的襲擊，還能上學……你和你妹妹還都沒能去過真正的學校呢。”

&esp;&esp;少年：“我們上過戰地學堂。”

&esp;&esp;“哦，對，戰地學堂——”女士恍然，“可惜現在也許久不開了吧？”

&esp;&esp;“我的老師死了。聽說他成為了亡靈，卻因為不願交代學堂的位置而被二次殺死。”

&esp;&esp;女士聽完，漸漸失去了笑意，臉色黯淡下來：“那也是我的老師。”

&esp;&esp;“倘若我變成了亡靈——”倒塌的牆外，疲憊的怒罵聲停止，一名相似穿著的女士在原先大門的位置做了一個敲門的動作，彬彬有禮道：“小姐，該我們上場了。”

&esp;&esp;話都沒說完的女士匆匆揉了揉少年和女兒的腦袋，邊大步向前走邊轉身大喊：“倘若我變成了亡靈——”

&esp;&esp;她揚起一個微笑：“我也會記得你們的。”

&esp;&esp;兩位女士漸行漸遠，與牆外的其他人匯聚到一起——這是一支全為女性的隊伍。

&esp;&esp;狼嚎、靈魂尖叫的嘶吼、刀劍碰撞聲與夜月一起升起，空間搖晃了兩下，突然間驟然崩塌。

&esp;&esp;破碎的景象如同飛濺的血肉，頃刻間消失殆盡，赫爾墨斯撩起庭霖廣袖，從他袖袋裡掏出一顆糖，剝掉外皮塞進了嘴裡。

&esp;&esp;“不是很甜，”赫爾墨斯含糊道，“嚐嚐嗎？”

&esp;&esp;“……過會再說，先幹正事。”

&esp;&esp;圖書館內亂得像垃圾堆，雖然書架都沒有倒塌，但書架上的書卻掉落了不少。庭霖掃了一眼筆記，“啪”的一聲合上，抬眸望向遠處：“我整理新進圖書，你去那邊把掉在地上的收拾一下。”

&esp;&esp;“哦。”

&esp;&esp;赫爾墨斯走出去兩步，又返回來，猶猶豫豫道：“要不我再去找找那本兩百年前的筆記？”

&esp;&esp;“然後再開啟一個能追溯到史前的陣法？”

&esp;&esp;“那，”赫爾墨斯長腿一支坐到木桌上，左手壓著那本神奇的筆記，右手順著庭霖手腕往袖袋裡鑽：“要不我們把糖吃完再幹活吧。”

&esp;&esp;“……”

&esp;&esp;庭霖眼睫一掀，“要不要我提醒你，校規禁止在圖書館內過夜？”

&esp;&esp;時間無聲流逝，亞科斯學院教堂的鐘聲再次敲響，庭霖眼神中透出些許疑惑：“你在想什麼？”

&esp;&esp;“我在想……”

&esp;&esp;赫爾墨斯收回手，自暴自棄地一笑，“庭霖同學，要不你還是揍我一頓吧。”

&esp;&esp; 習慣

&esp;&esp;庭霖挑眉：“你這是在主動找打嗎？”

&esp;&esp;赫爾墨斯輕輕扯了扯嘴角：“算是吧。因為我發現，我好像做了很多不好的事，而且無法挽救。”

&esp;&esp;“這種感覺，就像一個對自己很重要的人溺水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