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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沒有。”
&esp;&esp;“其他會治療的序列?或者魔藥?”
&esp;&esp;“沒有。”
&esp;&esp;“那你自己唱個歌?”
&esp;&esp;“嗓子疼,不想唱。”
&esp;&esp;“……那你扇自己一巴掌,流兩滴眼淚然後嚥下去。”
&esp;&esp;“我現在很開心,怕是哭不出來。”人魚翻身坐起,一手撐床,一手扯住庭霖睡衣下襬,抬眼望著庭霖淺笑。
&esp;&esp;海衛恍若藍寶石的眼睛清澈見底,“我剛成年沒多久,很多事我都不懂……”
&esp;&esp;“所以,庭霖同學,剛剛你這是在關心我嗎?”
&esp;&esp; 默契
&esp;&esp;“……”
&esp;&esp;庭霖冷靜地抽回睡衣衣角,後退一步:“不是,我只是怕你傷得太重,一不留神就死在我面前。”
&esp;&esp;“不至於,我有數。”海衛拉住庭霖手腕讓他坐下,狀似隨意道:“我還沒問你怎麼掉到海里了。”
&esp;&esp;“塔納託斯那邊的亡靈來刺殺我,被我遛到了海邊,還沒等我大開殺戒,亞科斯學院教堂的鐘聲就響了。”庭霖揉了揉太陽穴,“那破教堂都快被燒塌了,鍾倒是一點沒耽擱受限,且鐘聲中暗含神力,活生生把我震暈了。”
&esp;&esp;“再然後,我就看見了一座大殿和一座神像,那座神像還會說話,給我展示了一下你每個靈魂碎片在做什麼,然後就把我放回來了。”庭霖避開重點,目光掃過海衛身上其他細小的擦傷,掙脫人魚的桎梏,稍微活動了一下攥得泛紅的手腕,起身站在床前,不帶任何感情地看向海衛:“脫褲子。”
&esp;&esp;“啊?”海衛一呆。
&esp;&esp;此時,夕陽西下,火紅的餘暉透過薄薄的窗簾,將整個房間都籠罩上了一層朦朧的面紗,窗外微風不燥,緩緩吹拂掀起一角,帶來遠處園丁不真切的竊竊私語,床頭一隻銀質鑲鑽的花瓶內含苞待放的花蕊顫抖著綠葉,緩緩綻開一片月白的花瓣,氤氳的淡香與東方留學生身上初雪般的冷香交融。
&esp;&esp;庭霖半身隱沒在陰影中,光影完美的勾勒出每一道精雕細刻的線條,左半邊臉上,原本冷若冰霜的雪白肌膚隱隱可見微紅,不知道是夕陽還是自內而外的由衷邀請。
&esp;&esp;但他眼神太過清醒,絲毫沒有云雨前的溫度,宛若一支冰箭劃破曖昧的氛圍。
&esp;&esp;人魚沉默兩秒,扯了扯穿得不甚規整的褲子,不動聲色地支起一條腿單手撐住下頜,一秒切換到海衛狀態,回以一個茫然的眼神。
&esp;&esp;他想起了庭霖說過的一句話。
&esp;&esp;那天也是一個傍晚,剛剛黃昏的時候屋內還沒有點燈,兩人坐在桌前,面前是殘陽落日,一起埋頭翻看著那些千年前的書信。
&esp;&esp;被用特殊方法儲存的紙頁泛著微黃,晦澀難懂的文字連同墨香一齊被封存,塔納託斯一個單詞一個單詞地辨認過去,最終在看完一行後,猛地抬頭望向了庭霖。
&esp;&esp;塔納託斯心頭一跳,遲疑道:“庭霖同學……”
&esp;&esp;庭霖“嗯”了一聲,轉頭看過來,“怎麼?”
&esp;&esp;塔納託斯一言不發,將信紙推到庭霖面前,青白的指尖點了點其中的幾句文字。
&esp;&esp;這封依舊是梅爾斯大陸某個貴族對東方某個門派弟子與的寄出的信,塔納託斯緊緊盯著那句寫得格外認真的幾句話,輕聲道:“你對我就像旭日對於處於漫長黑夜中的人類,是我心中永遠的追求,是我堅持著活下去的理由,是比我生命都要貴重的寶物。”
&esp;&esp;“雖然突然這麼說有些冒犯,但我還是想鄭重地告訴你,對不起,我愛你。不論你是否對我懷有同種感情,我都愛你,哪怕我未曾見過你的容顏,未曾聽過你親口說出的話語,但你我的靈魂早已達到共鳴。”
&esp;&esp;“希望,我有見到黎明破曉的那一天。”
&esp;&esp;塔納託斯幽綠的眼睛中透露著毫不掩飾的錯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