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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庭霖抬步走向教堂內,抬頭仰望著遠處高大的、已經被火焰吞噬得面目全非的神像,身後,羅拉緩步踏入,同樣仰頭看向神像。
&esp;&esp;斑駁的牆外,人群熙熙攘攘,急於吃飯與趕作業的學生各個腳步匆忙,吵吵嚷嚷地呼嘯而過,而牆內,唯有細小的灰塵在光下飛舞,彷彿所有的喧囂都被拒之於外。
&esp;&esp;羅拉沒有管裙子上沾染的髒汙,定定地站在原地,背對著斜灑進來的陽光,輕輕整理了一下耳邊“叮呤”輕響的耳墜,思緒飄散:“開學舞會那天,我租了一件非常性感的衣服,本希望能從弗里曼那邊得到一筆錢,救助我病重的母親和支付亞科斯學院高昂的生活費。”
&esp;&esp;“但他在龍族並不出眾,實力一般,血統一般,雖然未來有可能會繼承爵位,但也僅是有可能,因為在他之上,他還有兩個哥哥,從小過得不像其他貴族那般錦衣玉食,於是對自己伴侶出手也略顯吝嗇。”
&esp;&esp;“不久之後,我母親的病治好了,是精靈王子阿多尼斯命人救的,於是我便再沒了委曲求全的理由,再加上他最近形式愈發古怪,我便提了分手。”
&esp;&esp;羅拉扯了扯嘴角:“但我沒想到,他會在與我分手之後追求瑪麗。”
&esp;&esp;庭霖安靜地充當一個傾聽者,“你認識瑪麗?”
&esp;&esp;“不認識,實際上,我們之間甚至沒有任何交際,但我們的命運又是如此相似。”
&esp;&esp;羅拉回憶著自己匆忙且狼狽的人生經歷:“同樣是幼年,在教堂工作的父親去去世,靠辛勞的母親掙的幾個錢和自己的實力與成績,艱難地在道德薄弱的小地方成長起來,懷揣著美好的夢想入了亞科斯學院,然後被現實重重敲了一擊。”
&esp;&esp;“這裡的一切太貴了,我們與那些貴族富豪的差距也太大了,一些只有在考試時才能親眼一見的魔藥材料,他們從小就能像玩泥巴那樣玩。入不敷出之下,那點少的可憐的積蓄很快見底,被迫走上歧路。”
&esp;&esp;“亞科斯學院內外有很多人,專門盯著我們這樣的貧窮但美貌的學生,只為了期待著機會以極低的金錢得到我們。我們先是想掙扎,然後無奈屈從於現實。”
&esp;&esp;“瑪麗被謠傳過是【獵魔】,就是因為她的美貌被人垂涎許久,而她的家底又能支撐著她多掙扎一會,但有人心急,不等瑪麗主動尋求幫助便開始散播謠言——這個人就是弗里曼。”
&esp;&esp;羅拉像是沒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足以引起驚濤駭浪的話,繼續冷冷道:“瑪麗被迫屈服,但弗里曼膩了之後提了分手,直到前不久,被我甩了的他突然對我說了一些挑釁的話,告訴我有人始終矢志不渝地愛著他。”
&esp;&esp;“當時我以為他腦子有病沒有理會,但緊接著,你、弗里曼和瑪麗就出了事。”
&esp;&esp;“雖然她死得突然,但我聽聞,是弗里曼殺害了她。”
&esp;&esp;羅拉直視著庭霖,庭霖沉默片刻,坦誠道:“從目前的證據來看,是這樣的。”
&esp;&esp;“弗里曼與瑪麗在這之前起過劇烈的衝突,在我和赫爾墨斯走後,弗里曼在背光的黑暗中對著瑪麗的後腦打了一木棍,瑪麗隨即倒地,但不知是昏迷還是當場死亡。”
&esp;&esp;像是早有預料,羅拉輕聲道:“謝謝你,庭霖同學。能請你再幫我一個忙嗎?”
&esp;&esp;“什麼?”
&esp;&esp;“幫我殺了弗里曼。”
&esp;&esp;羅拉語氣輕描淡寫,“不必你親自動手,只需幫我一個小忙,事後無論成不成,我都可以告訴你,當初是誰指使的我舉報你攜帶違禁物品入校。”
&esp;&esp; 對戒
&esp;&esp;一連串的事情進展得太快,彷彿有一隻無形的手在背後推動著這一切,庭霖略加思索,沒有一口答應:“容我考慮一下,兩天後給你答覆。”
&esp;&esp;“多謝。”羅拉提起裙襬彎腰行了半個禮,偏頭嘲諷地看了眼門外,“整個亞科斯學院頗負盛名的人有那麼多,但也就你敢說考慮一下,其他人要麼退避三舍,要麼我根本沒機會見,要麼反過來質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