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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之前有機會就往前湊、沒機會製造機會也要往前湊的赫爾墨斯這次不敢湊了,血紅的雙眸一抖,顫顫巍巍地後退了半步:“庭霖同學,雖然死在你手裡是一件很浪漫的事,但我必需期虧空的血還沒補回來……”
&esp;&esp;“你得了血崩之症嗎?就失那麼點血你要補多久?”庭霖不耐煩道,“過來,我不揍你。”
&esp;&esp;“我不。”赫爾墨斯理智尚存,“現在這裡沒有別人,我知道你對校規不滿很久了。”
&esp;&esp;“怎麼會,亞科斯學院的校規是世界上最好的校規。”庭霖微微一笑,打了個響指,原本想掉頭跑路的吸血鬼立刻驚恐地發現自己動不了了。
&esp;&esp;黑暗中,庭霖沉靜的雙眸裡隱隱蓄著微光,臉上笑意轉瞬即逝,踱步到吸血鬼面前,一把抓住他腕骨凸起的手腕,一點一點替他把黑色皮質手套脫下來:“你最好是真的不知道。”
&esp;&esp;庭霖語氣淡然,扔掉手套,將吸血鬼蒼白無血色的手指按在筆記本的扉頁:“不然,今天這裡只有一隻吸血鬼能走出圖書館的大門。”
&esp;&esp;話音剛落,在赫爾墨斯指尖觸及中心人影那微不可察的一瞬間,筆記本頓時爆出發耀眼的光芒,如大浪澆頭般將視野覆蓋得白茫茫一片,約半分鐘後,才有了非白的色彩。
&esp;&esp;庭霖一巴掌拍在吸血鬼後背,赫爾墨斯終於恢復了行動的自由,但身體卻控制不住地向前踉蹌著倒去,臨倒到一半,赫爾墨斯強行逆轉方向,轉身撲到了桌子上,堪堪避免了以頭搶地的命運。
&esp;&esp;此時,偌大的純白空間內只有庭霖、赫爾墨斯兩人以及一張放著詭異筆記的木桌,庭霖環視四周,覺得有點像剛到西幻世界時系統把他從宴舞廳拉走後進入的空間,但有明顯的真氣波動。
&esp;&esp;這是一個純人造的法陣,或者魔法陣。
&esp;&esp;庭霖:“懂陣嗎?”
&esp;&esp;“魔法陣?不是下學期才學嗎?”赫爾墨斯單手撐桌站直,在庭霖開口嘲諷之前發現了點廢話之外有點用的東西,用力睜大眼睛,遲疑道:“庭霖同學,你身後……”
&esp;&esp;在庭霖身後,一個黑髮藍眼、身穿長褲馬甲的高挑女士慢步而來,手提一隻皮包,兩眼直視前方的虛空,徑直向兩人走來。
&esp;&esp;軟靴踩在地面上的聲音愈來愈近,伴隨著她的腳步,泥土、塵埃、血腥、哀嚎、怒罵等等各個感官能接收到的全部資訊,如同畫卷般,自她腳下徐徐展開。
&esp;&esp;最終,年輕女士如虛影般毫髮未損地穿過庭霖半片衣角,將皮包放在了桌上,對著攤開的失去光澤的筆記嘆了一口氣。
&esp;&esp;她刷刷翻過幾頁,喃喃道:“當初買這本筆記的時候才6月,現在居然又到6月了……”
&esp;&esp;女士合上雙眼,虔誠地佇立在原地,仰頭對著天空,在胸口畫了一對日月:“神啊,願你保佑人類能夠平安度過這場浩劫。”
&esp;&esp;沉寂的灰色和塵黃色漸漸取代了陣內的雪白,倒塌了一半的石牆、斷了一條腿的窄床、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男人、跪在床前哭泣的孩童,以及不遠處默默擦拭斷刃的少年,像沉船浮出水面般接二連三地變得清晰。
&esp;&esp;庭霖臉色微變,伸手將赫爾墨斯拽離了桌邊。
&esp;&esp;這些人髮色、瞳色、相貌各異,但都與現存的六大序列大相徑庭,再結合剛剛長裙女士對神的祈禱,答案呼之欲出——
&esp;&esp;這些人,都是梅爾斯大陸早已滅絕的人類。
&esp;&esp;剛來西幻世界沒多久的庭霖都能看出來,在梅爾斯大陸活了十幾年的赫爾墨斯更是在女士一露面的時候就猜了出來,臉色也有些不對。
&esp;&esp;他在身上摸了半天,最終只摸出來一把糖,有些絕望地小聲崩潰道:“庭霖同學,我覺得今天我們兩個都出不去了。”
&esp;&esp;“這不是帶有攻擊性的魔法陣,但在能量消耗完之前不會主動開啟。”
&esp;&esp;這只是理論上來說,事實上,這種帶有結界意味的陣從內部也能破,但庭霖既不想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