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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陵鬱,道:“無聲無息,一刀落地。”

柳陵鬱接過那包裹,開啟來,露出卜凌飛的頭顱:男人的臉有點髒,大概是落地的時候蹭到了泥土,但絕對沒有血漬。九疑下刀的時候定是將腦袋挑出去的,不然,那血是要汙了人臉的。

“柳公子愛乾淨,阿九一直是記得的。”九疑懶懶地靠在門框上,神色越發的不羈起來。

柳陵鬱覺得奇怪,九姑娘眉宇間的戾氣……似乎太盛了。“你怎麼了?阿九。”這個人……從來不會用這樣的眼神來看自己。

“我沒事兒啊,完好無損。”九疑聳了聳肩,還順帶做了個鬼臉。

柳陵鬱蹙眉。

九疑看著柳陵鬱蹙眉。

涼夜如許,夜風的聲響都被放大了無數倍,那種中毒至深的錯覺就這麼重新漫上心頭,悶得人喘不過氣來。柳陵鬱捏緊了藏在袖中的拳頭,那個錯……就是九疑嗎?

彷彿是過了許久,又彷彿就是在那一瞬間,柳陵鬱冷清的嗓音壓低了少許,問出了一句頗為冷冽的話:“你,想要什麼?”

九疑還是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撇了撇嘴,道:“柳公子果然聰慧。”

心不可遏制地蜷縮起來,柳陵鬱有點害怕,這麼久了,整整十六年,不,如今是第十七年了,他從未怕過,而現在,他怕了。涼意自指尖傳達到心頭,又重新自心頭流向四肢百骸,那樣冰冷的滋味……讓他忍不住後退了一步。

“阿九是最好的殺手,要價自然是有些高的。”九疑朝前踏出一步,道:“可這份差使是阿九自己討來的,柳公子只要給個彩頭就好。”

她那樣笑著,囂張地、狂妄地、戲謔地吊起了眉梢,那樣狷狂的姿態好似一隻睥睨蒼生的鳳凰。那樣沉悶的墨色錦衣穿在她的身上,因了她前跨的步伐而流瀉出幾縷柔光,柳陵鬱覺得不可置信:她是這樣的漂亮,漂亮到讓人不敢逼視的地步,比他見過的最美的女子還要耀眼三分。

“這個彩頭嘛……也不值錢,就是一塊木牌子罷了……”九疑甚至擺了擺手,不甚在意的瀟灑動作劃開了一道堪稱美麗的弧線,然……美麗得有些刺眼。

柳陵鬱低了頭,默不作聲地從領口牽出一條紅線,他纖長柔美的五指搭在那細細的紅線上,紅白相映,奪目非凡。他悶聲笑了笑,素來柔和婉麗的下巴冷硬了些,將那陰柔的面容襯得英俊許多,“不就是塊木牌子嗎?阿九開口就是了,我柳陵鬱在商是奸詐了些,可對你……還是很大方的。”

九疑抓住那塊檀木牌子,也笑了笑,道:“無功不受祿,這句話阿九一直記得死死的,阿九曾是柳公子座下的一條狗,好狗不吃白食啊!您說是不是?”

柳陵鬱收回手,又笑了,這一次堪稱破雲而出的明月,真真是光華璀璨,他拍了拍手,道:“好好好,阿九果然是條好狗……”奈何這狗……臨走還要反咬自己一口!

“柳公子謬讚了。”轉過身的九疑回眸一笑,隨後足尖點地,瞬間消失在了漆黑的夜幕中。

夜是那般的黑,黑中摻雜了血的腥紅與濃稠,柳陵鬱記得自己教竹茫調香的時候曾經得到過一味香,名叫“離人恨”,那香味既繾綣又決絕,既香豔又血腥,一旦點著了就好似化不開的處子血,教人魂牽夢縈。

“這就是你心心念唸的九姑娘……”柳陵鬱捂住嘴角,指縫間溢位一道血痕,他看著手裡鮮紅的液體,扯出一個戲謔的表情來,“不,她哪裡是九姑娘,她才是真正的溫孤明夷!”

夜風重新吹起了他的衣角,明明是那樣清涼的觸感,卻讓人想起數九寒冬的飛雪……他終於知道……他的錯,不過就是輕看了那個名喚“九疑”的人。

天下第一殺手……只怕她第一次進入亂懷樓的時候就是在算計自己吧!這下好了,梅妝那裡定然是全盤皆輸。他為周御胤設的那一局……白費了……

“哈哈哈……”柳陵鬱痴痴地笑起來,真是可笑啊!難道不是嗎?他以為他為那人營造了一個旖旎的幻象,他以為那人敵不過傾國傾城柳公子的纏綿情誼……誰知……這幻象困住的……不是九疑,而是他自己!

眼前一黑,柳陵鬱昏過去之前的最後一個念頭便是:我恨你……今生今世,我永不會原諒你!

53夜中人獨奔

據說很久以前有個俠女曾演繹過一個名叫“紅拂夜奔”的傳奇,九疑如今亦是在夜奔之中,走的卻是一條完全相反的路。人家那是為連夜投奔只為情郎,她呢?她不過是個背叛者罷了——負了人家的情,拂了人家的意。

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