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見過,為保險起見,兩人商定由衛府的小廝在前頭趕車,等抵達崔郢處,穆乘風再跟著衛延一起露面。
此行成事則矣,如果不能尋到人,後患恐怕諸多。因此兩人的面色都有些沉肅,快到目的地時,衛延伸出頭,慎重地往外一探,結果差點把腦袋磕在窗簷上。
“什麼運氣。”他難以置信地自語,“在這兒也能撞上這尊殺神。”
穆乘風從他的神情中察覺端倪,登時擰起眉:“誰?”
衛延深吸了一口氣,鬧心地敲了敲廂壁,示意他往窗外看:“瞧見沒,北晉東宮的車馬,咱王爺恨不得給他掛城牆上的那位。”
要說穩居於十二部仇恨名單上的人物,第二第三各有輪替,行一那個卻是長年不變的晉太子。
去年晉國揮兵南下,連佔南越三座城池,幾乎是所有越國兵士刻在心底的恥辱。
穆乘風作為沂郡之戰的親歷者,更是眼看著蕭元景剛發作完寒症,就不得已出面主持大局,戰後身體虧空,在府中長病一月不起。
所以即使身在晉國的土地上,親耳聽到這個名字,穆乘風還是沒忍住攥緊指節,胸中難以抑制地浮現出痛恨,冷聲道:“他怎麼會在這裡?”
衛延畢竟比他在上京待得時間長,相對更自持一些,儘管表面不顯,心底仍然帶著幾分凝重:“我也不知道。”
照理說,太子和崔郢的關係並不好,他以前從未聽說過兩人有什麼交集。
如果戌部的訊息屬實,王爺如今就在崔郢府上,那北晉太子來這裡是幹什麼?——或者說,最緊要的是,他是否同樣查到了王爺的行蹤?
狀況發生得突然,按原計劃定然推行不下去。
衛延先讓小廝把馬車停在拐角隱蔽的位置,反覆警告了穆乘風老實待在車廂裡,不要輕舉妄動,隨後仔細掀起帷布的一片小角,時時關注著那邊的動向。
然而,像是非要同他作對一樣,他這邊盯得眼睛都要酸了,那輛車中的人卻毫無要出來的跡象。
就在衛延的掌心滲出汗水,驚疑不定地猜測梁承驍是否已經進了崔府的時候,馬車終於搖晃了一下,有一隻冷白的手緊隨其後,掀開了車帷。
眼見情況有進展,衛延心下一喜,努力睜大眼,悄聲屛住了呼吸。
衛延:“……”
衛延:“…………”
穆乘風被他擋在身後,焦躁等待的過程中,差點用力捏碎扶手的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