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不送兄長你了,陳永華只番赴閩,卻把閒居在家的天啟進士何楷請了來,當真是令人驚喜,我現下就得過官學那邊,迎接人家。”
“我到也聽說了,這何楷因不事閹黨而閒居在家,興辦‘紫芝書院’,甚有賢名,怎地復甫能有如此能奈,將這名士請到咱們臺灣來了?”
說到此處,何斌將腿一拍,嘆道:“可惜我今日就得去福州,不能隨你一同去拜見這位名儒,待我回來,一定要整治酒宴,好生結納。”
張偉笑道:“來日方才,廷斌兄不必著急。”
說罷起身,自坐車向官學方向而去。他心裡亦極是納悶,想那何楷曾是京官,雖閒居在家不曾起用,卻肯屈架來臺,當真是稀奇之極。
待馬車行到遷至新竹的官學新校舍,張偉便下車步行,只見官學門口立一鐵牌:“官民人等至此一律步行,違令者斬。”
此鐵牌是張偉特意令人在新學校門前鑄立,有鑑於學校內不少學生是官吏富商子弟,在鎮北鎮時,不論是學生或是其父母,常有驅車直入校園之事,張偉見了數次,心中大怒,乃令人鑄此鐵牌,自此之後,無論貴富子弟,若是平民之子弟,一律步行入校,便是張偉本人,來官學時進門亦需步行。此謂之學府門前無貴賤之分,學者為尊之意。
待入正門後,一直走了半里多路程,方到了陳永華辦公備學之處。此新校舍乃張偉撥巨資所建,擁有校舍數千間,以學科分為數段,極目看去,只見那校舍房間綿延不斷,僅是操場,便有十餘個之多,那操場最大之處,便是未來的軍校所在。張偉與陳永華熟不拘禮,到了他房門前便一推而入,卻見那陳永華坐在正中,身邊團團圍坐著十餘人,大半是二十餘歲年紀,只陳永華對面端坐一名黃臉儒生,看模樣卻是有三十來歲,見張偉目視於他,便微微點頭,向張偉拱手一笑。
張偉見他默然有君子之風,一舉一動無不有大家風範,心中隱隱猜到此人便是何楷,便向陳永華笑道:“復甫,聽聞你將閩人中的大儒何先生請了來,不知這座中哪位是何先生,還不快快向我介紹?”
“志華,你這人當真是冒失鬼。哪有這般直衝進來的道理!”
“哈哈,小弟失禮,只是心慕何先生,故而不及通報……”向房內諸人拱了拱手,又笑道:“以弟所看,這房內儒雅有先儒風範的,必然是端坐於復甫兄對面的這位先生了?”
“正是,這位正是創辦紫芝書院的何先生!”
張偉聞言,立時向躬身何楷行了一禮,道:“在下向何先生行禮,何先生大才,竟肯屈尊枉顧臺灣這彈丸小島,本島有志向學的學子們,當真是三生有幸!”
又道:“張偉無才無德,無以可報先生,張偉知先生以培育英材為畢生樂事,故而先生既然來臺,有關這臺北官學的一應所需之物,只要先生張口,張偉無不具辦,絕不敢怠慢!”
那何楷自然早已知曉張偉便是這臺灣之主,雖說名義上只是臺北衛所的衛指揮使,但這全臺之境早便在張偉控制之下,朝廷只是虛應故事罷了。他早年曾任京官,大官兒見了不少,象張偉這樣年紀輕輕便一手創下如此基本的英傑,卻也是第一次得見,張偉甫一進門,他便知此人不是凡品,見他毫無顧忌的打量房內眾人,心中亦已猜中此人就是張偉,待其與陳永華一番對答,自是確定無疑。他現下已是白身,於禮而言見了張偉卻是要下跪見禮,卻見張偉卻向他一躬,當下急忙站起,將張偉兩手一扶,急道:“志華兄,怎可如此!何楷一介平民,擔當不起!”
“何兄肯來助張偉一臂之力,張偉行上一禮,卻又如何,何兄當得。”
“此番陳復甫到我書院相請,我初時卻是不願的,待聽說志華兄的種種舉措,方始動心,待派了弟子過臺來實地參觀,方確定了來臺的決心。此次過來,也是本人的素願,為天下教英才,亦是何某的幸事,志華兄不可再客氣,否則,便是要攆走何某啊。”
張偉聽他說完,方將身一直,笑道:“既然如此,那在下便唯有多謝而已了。”
眾人經他這麼一鬧,場面卻是比適才熱絡了許多,何楷此次帶來不少年青弟子,各人都是躊躇滿志,只是不知道張偉為人到底如何,他們之前聽說了不少張偉為人專斷,鐵血敢殺之事,卻不料他在此處卻是如此平易近人,絲毫沒有朝廷三品大員的勢式,各人都是心頭一鬆,臉上浮現笑容。
卻見張偉向何楷問道:“聽說何兄在閩創辦的紫芝學院亦是聞名鄉里,何兄來此,那學院卻是如何料理?”
何楷嘆道:“此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