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尚諭沉吟了下,看來百姓們被京城來的將軍折磨夠了。
這兩年來天朝強盛,關外蠻荒部族大多臣服於下,不敢輕起戰端,邊關其實早無戰事,若駐守在此的將領們懂得照顧百姓,邊關百姓的生活應當更加富足才是。
“這三天,這兒的父母官可有現身?”
“有的,縣太爺前來關心了三次,屬下們對他說,三爺先派遣屬下過來打點,過些日子便會抵達。”
“謝謝你們幫我留了面子。”諸葛尚諭輕笑。
“這是屬下們應該做的,倒是廣因……”諸葛廣昊搖搖頭,諸葛廣心也失笑地嘆息。
“廣因怎麼了?”
“挺為難他的,面對外人,他就強顏歡笑的應付客人,說什麼不能丟了三爺的臉,讓人家知道三爺那麼大個人了還會走失。等到客人一走,又哭得淅瀝嘩啦的,大門外的地板都快他給走塌了。”
“呵!他倒是有心。”諸葛尚諭輕嘆。“對不住,讓你們擔心了。”
“三爺言重了。”
“廣心、廣昊,聽說這幾天城裡出現許多形形色色的外地人,瞧得出他們的身分嗎?”
“有些是武林人士,可能是見不著二爺,聽聞三爺出使邊關駐守,因此前來見三爺,希望三爺引見或是美言幾句,端看他們想見二爺的目的為何了。”諸葛廣昊解釋道。
“真是虧得他們大費周章的跑到邊關來;只不過二哥不愛我插手江湖之事,我幫不了他們。”諸葛尚諭搖搖頭。“還有呢?”
“有些是過去和老爺子有點交情,後來被皇上罷官,逐出京城的。”諸葛廣心也說。
“跟我爹有點交情?”諸葛尚諭撫著下巴。“廣心,你所謂的有點,是什麼樣的交情?”
“同朝為官的交情。”也就是一點私交也沒有,頂多是點頭之交罷了。
“我想也是,我爹和大哥向來不結黨營私,公事公辦。你想,他們要見我做什麼?”
“除了為他們向皇上說項,讓他們得以重回京城之外,還能為什麼?”諸葛廣心嘲道。
“看來要讓他們失望了。”他只是個武將,只負責護國土衛百姓,其它朝廷之事,他從不插手。“還有些什麼人?”
“一些奸佞小人,逢迎拍馬來的,送大禮拜見將軍,希望往後將軍多照應照應。”
諸葛尚諭撫額,“都是這些人,就沒有我必須見的人嗎?”
“必不必須屬下不知道,不過在那群人當中,屬下倒是見到了一些攜老扶幼的莊稼漢,不知道為何而來。”諸葛廣昊報告不解之處。
“哦!要見我的。”
“是的,前兩天那幾個年輕的莊稼還到將軍府門口來,詢問三爺您到了沒,守門的人說將軍尚未抵達,他們便一臉失望加絕望的離開,看起來……”
“很可憐?”諸葛尚諭介面。
“是啊!失魂落魄的。”
“他們的事縣太爺無法處理嗎?”
諸葛廣心聞言,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廣心,有什麼話直說無妨,在我面前毋需忌諱什麼。”
“三爺,這只是屬下觀察推測而來的,那些莊稼人家似乎躲著縣太爺,那日他們離開之後,聽說縣太爺立即帶了幾名捕快要捉拿他們,不過酒樓的老闆說他們已經早一步離開了。”
“離開了?”諸葛尚諭揚揚眉,旋即微微蹙起,俯頭沉思了一會兒才道:“他們之前落腳何處?”
“城裡的『醉仙人酒樓』,據說幾家子人全擠在後院柴房。”
“為什麼?”諸葛尚諭蹙眉。
“沒銀子住酒樓。是『醉仙人酒樓』的女老闆好心收留,讓他們免費住在那兒,幾個年輕莊稼幫忙砍柴挑水乾些粗活,換取幾家子的三餐,說來,那『醉仙人酒樓』的女老闆是在做善事,畢竟那些粗活並沒有多少,卻要養幾十張嘴。”
“既然好心收留,為何不撥間房?”
“實際情況屬下雖然不知,不過三爺,這城裡能住的早全都客滿啦!有些客棧的破舊柴房,還收一夜十文錢的住宿費呢!”諸葛廣昊嘆道。
“跟一間普通房等價?!”
“不,三爺,那是京城客棧的價位,這兒平常一間普通房只要五文錢,中等房也只要八文錢,上房才十五文錢。”
“既然這樣,怎麼……”
“沒辦法,一下子來了太多外地人,不住就得露宿街頭了。甚至有些腦筋動得快的百姓,還空出自家的房間,收取一夜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