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爬。
環兒嚇得用手捂住眼睛不敢再看,生怕柳染衣一個不小心摔下來,可是這會兒又不能找下人來幫忙。
柳染衣看上了長在高處的一枝約莫二尺來長的梅枝,其間小枝分歧,或孤削如筆,或密聚如林,其勢孤峭,煞是令人稱奇。因此地雖可攀折其它的梅枝,卻還是一股勁兒地往上爬。
身處高枝之上,凝望遠處白雪青松,真個是晶瑩剔透的琉璃世界,令人心情大暢,雖然寒風似剪,卻一點也不減低她的興致。這“雲從苑”佈置精雅,堂皇卻不顯俗麗,今天這一逛,可叫她愛死這兒了。
風景欣賞夠了,柳染衣再度往上爬。
好不容易,她的手只要再往前伸就可以碰觸到她看上的梅枝了,誰知她身上鬥蓬的下襬卻被纏住,讓她無法前移,只好低頭想找人幫忙。可是當她低頭一看,卻嚇得差點沒掉下來。
只見一個書僮打扮的清秀少年正站在環兒身邊,兩人一齊仰頭看著她。
“哎呀!小姐……”環兒一時改不過口,還是照民前的習慣叫。
“少夫人怎麼……”雲苓瞠目結舌地看著柳染衣極其不雅地攀爬在樹幹上,整個人成大字型,就算是以粗魯聞名的魏依雲都還不曾擺出這麼醜陋的姿勢來。
柳染衣急得在這大冷天額頭冒汗。完了!完了!這會兒她可真要死無葬身之地了,雖有柳沾衣替她擔此惡名,可是萬一環兒不小心露出馬腳可就糟了。
“快……快上去救小姐啊,”環兒拼命地推著雲苓,滿頭霧水地雲苓還在想著:小姐?難道她不是少夫人?
但云苓還是依著環兒的話準備爬上去,但在樹下仰頭一看,卻看到了某種不該看的東西,只羞得他連脖子都紅了。
這時柳染衣才想到要收回手抓緊裙子,但當她雙手一縮回來時,整個人就倒栽蔥似地往下倒,有被纏住的鬥蓬,她才免於腦門撞擊地面的致命之險。
可是,這個倒吊的模樣比剛才更難看,雖然她雙手緊緊地抓住裙襬,逃過了春光外洩之虞,但膝蓋以下的小腿還是露了出來,雲苓反應敏捷地遮住了自己的眼睛,而環兒則是嚇得搗住眼睛不敢看,這麼一來,就無人可解她的倒懸之苦了。
耳聽得布帛斷裂的聲音,柳染衣心中叫苦,這一跌下去想必很痛。
就在她覺到自己的身子往下墜,正要閉目待死的當兒,一個熟悉的身影飛奔過來,雙足在樹梢上一點,輕輕巧巧地將她救了下來。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她的丈夫――左宇唐。
他從踏進“雲從苑”就聽到連聲慘叫,於是便施展輕功向著聲音來處飛奔而來,誰知就看到了這麼驚心動魄的一幕,所幸來得及在她掉下來之前接住她。
左宇唐將柳染衣橫抱在懷中,這才看清懷中人的面目,但在他眼裡,她是――柳沾衣,因為他相信柳染衣絕不會爬樹的。
“你沒嚇著吧?”
柳染衣滿臉通紅,訥訥地說不出話來,光天化日之下被自己的丈夫抱在懷裡,總還是有那麼一點彆扭,尤其當她的裙子還是很不端莊地高擺在膝上之時……
“啪!”
又一個熱辣辣的掌印印在左宇唐臉上,但這次他並未感到愕然或生氣,雙眼仍是怔怔地看著柳染衣,不知怎地,他突然覺得這一掌的感覺真好。
柳染衣雙頰微紅的羞澀神態嬌美無比,讓他心中不禁一蕩。
“你這登徒子,還不快放我下來!”
這時左宇唐才回過神來,輕輕地將柳染衣放下地來。
“失禮了,得罪莫怪。”左宇唐謙恭地對她施禮道歉。
柳染衣心中暗暗詫異,怎麼這次打了他,他居然不生氣?還這麼文質彬彬地身好道歉,上次那個會對她怒目而視的傢伙哪裡去了?總不會連左宇唐都有個雙生兄弟吧?
“想必姑娘就是沾衣小姐吧?在下左宇唐,是你的姐夫。”
柳染衣不答,心裡只拼命思索著怎麼脫身,好回覆柳染衣的身份,若她不能比左宇唐早一步回房的話,只怕這把戲就要被拆穿了。
“聽聞小姐身染微恙,如果你信得過我,就讓我為你診一診脈如何?”
“想趁機動手動腳啊?門兒都沒有!”柳染衣丟下這麼一句話,轉身繼續要再爬上那棵樹,現在她演的是個瘋子,所以愈瘋狂愈好。
左宇唐見狀便攔腰將她抱住,說:
“太危險了,你爬上去想幹嘛?”
“不要你管!”
左宇唐看著柳染衣,心中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