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張鋪好的椅子上坐下,程老便切入正題:“小李啊,你在之江干得很好,本來你年輕,我是沒指望你能做到這個程度的,也幸好有你啊,衛國他們才沒弄出大亂子來。老實說,之江那一片,我打算徹底放手,交給你來管,基金會的頭頭,就你當了。”
叫自己上京城來,是為了這事?李海早有心理準備,也不算很吃驚,只是從小缺少官僚世家的歷練,他還不曉得該怎麼面對這種場合,磨蹭了一會只好表決心吧:“程老,這是我的光榮,我一定好好幹。”
程老指指李海,笑得合不攏嘴:“年輕,年輕啊!一點客氣話都不會說,捨我其誰!好,別學那些虛頭把腦的玩意,聽見沒?要的就是這股勁,你可別以為這是什麼美差啊,我以後就放手了,那一攤子全憑你折騰,衛國也不會幫你撐場面,他還有事要你行個方便呢。你行不行?不行趕緊說,我另外找人。”
李海腰桿一挺,這會才是他的真心話:“行,有什麼不行?我要是不行,那就沒人能行!”
程老又笑,才道:“之江那邊,其實一開始是部隊經商,後來央政策改了,剝離出來這麼一塊,他管著,也挺好。我們可不是打他的土豪,要他明著讓出來。現在這樣子,也挺好,名正言順。小李啊,好好幹!”說完了,也不知從哪跑出幾個小護士來,推著輪椅讓程老坐,程老哪肯?非要李海攙著他走回去,人老不服老呢。
李海把程老扶回去,就告辭出來,周秘書半路攔著,帶他到另外一間房裡,程衛國居然也在。
幾個人碰頭,程衛國才把細節都說清楚了。之江伍豪,原本起家就是部隊裡出來的,三十年前他還是個小兵,就在之江道上打混,也藉著部隊的路子做了不少生意,漸漸越做越大,間有很多地方,用法律都是沒法解釋的,這也是那個時代,大多數發家人的通病,所謂的“原罪”——廢話,法律都是滯後的,都不鼓勵私人發財,那你發財了可不就是有罪麼?
總之慢慢演變,就成了後來這種樣子,伍豪雖然在之江道上是一言九鼎的局面,但是上頭一句話,什麼手段都不用,他就乖乖地讓出來了,只留下一塊製藥廠,屬於他自己的資產,這都是有原因的。只是鬧到機毀人亡的地步,那就非常人所能預料了,那都是王虎造的孽,王家當然要付出代價。
“以現在這種方式管理,我們也是有過爭論的,現在的傾向是,把之江科技基金會,作為一個試點,你放手去幹,幹出什麼樣子來都行,要是能弄出個模式來,讓我們能夠把握到新形勢下,資本家和官府之間應該以什麼模式相處,那就是最好的了!”
周秘書最後說的這句話,讓李海嚇了一跳,敢情還是要摸著石頭過河啊,關鍵這摸石頭的人變成自己了!這也算了解了,為什麼這種好事會輪到自己的頭上,上千億的資產呢,全都交給自己來協調管理!要知道,如果是這樣級別的央企,夠資格來伸手的人,那都得有個九袋長老級別的老爹啊。
自己的老爹?還是算了吧!做實驗,這才是自己真正的價值所在啊。
程衛國怕他有想法,又道:“李海,說實在的,我觀察的結果,這一攤子你管得好,好在哪裡呢?你是學法律的,而且你心裡真的是有法律的,這就符合我們依法治國的方針。老實說,現在很多人,心裡都不相信法,要怎麼來依法呢?你來做,做好了,我們就能總結出一條,在法律框架內讓大家和平共處的法律,該發財的發財,該奉獻的奉獻。”
周秘書接著上:“是啊,我們原先的路線,是“海天”更新最快;全|字手打走前蘇那一套,事實證明是不行的,後來的改開,也是在摸著石頭過河——”布拉布拉一通理論,說得是頭頭是道,李海聽著就跟上馬哲課一樣,頭那個大,耳邊有一群蒼蠅在飛啊!當然他知道這是不對的,要往上走,就必須揣摩這一套東西,可問題李海才多大啊,他回到學校沒準還得學這些東西呢!
總之,大意他是明白了,自己肩負的責任很重大,形勢很複雜,任務很簡單,就是基金會這麼一大攤子,他能管好了,不出事,還能發展,就齊活。
末了,程衛國拍拍李海的肩膀,略顯沉重地道:“老爺子還是不放心啊,說是放手了,把趙老二安排到江南省,也是為了給你保駕護航。”
李海苦笑,這真是戳到痛處了,就他和趙詩容的關係,自己都扯不清,趙家怕也是看在程老爺子的面上,才對自己這樣善意吧?這算是明白了,為啥冷雨薇一個勁地要自己過年到京城來,應該就是為了彌合兩邊的關係吧。
可是,真有那麼容易嗎?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