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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部分

楊恆看了眼司徒奇哲微翹起的腳尖,收住腳步在五丈外站定道:“我原本也是將信將疑,可沒想到司徒掌門居然會攔截逼問一個小姑娘,或許稍後還要殺人滅口,卻不由得多信了幾分。”

司徒奇哲感到楊恆身上的氣勢稍斂,於是撤步轉身哈哈一笑道:“楊公子好口才,可惜用錯了地方!”

在司徒奇哲迴轉身形的剎那,楊恆抬起左手凌空虛攝,神息運處四周精氣急遽收縮,在掌心凝鑄成一條數丈長的青藤,“嗚”地捲住西門美人腰肢倒飛回來,穩穩落在了他的面前。

楊恆手腕一抖,青藤倏忽飛散成點點光斑,旋即隱沒在黑暗的密林深處。

他屈指解開西門美人身上的經脈禁制,向司徒奇哲微一頷首道:“多謝!”

西門美人卻不曉得楊恆為了救她,主動撤回鎖定在司徒奇哲身上的神息,這才換得性命。聞聽楊恆稱謝,她不由得怒衝衝道:“小和尚,這人壞透了,你還謝他作甚?”

楊恆也不說破,輕笑道:“就算為了真禪,我也該向司徒掌門說上個‘謝’字。”

司徒奇哲面色緩和了些,說道:“那倒大可不必。只是老夫有點奇怪,自神藏峰大戰後宗神秀的偽善面目已暴露無遺,楊公子亦是深知其事,為何放著仇人不找,偏生要老夫過不去?”

楊恆暗笑道:“好嘛,被他倒打一耙賊喊捉賊了。”不答反問道:“司徒掌門可知在下是如何來得貴莊?”他伸手往地下一指,望著司徒奇哲含笑不語。

司徒奇哲“咦”了聲,訝異道:“原來楊公子還精擅土遁奇術,著實令人佩服。”

楊恆悠然道:“不敢,倒是閣下這股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勁才教我佩服得五體投地。”

西門美人聽楊恆罵得痛快,不禁怒氣稍減,道:“說得好,這老兒的臉皮比城牆磚還厚三分呢!”所謂愛屋及烏,恨屋亦及烏。她惱怒真禪移情別戀、另尋新歡,自是連帶司徒筠的老爹也一併恨上了。

笑音未落,冷不丁密林裡掀起一股刺骨陰風,直灌進西門美人的嘴裡令她五臟六腑一起翻騰好不難受。跟著眼前一陣景物迷糊,耳聽砰砰幾下悶響,彷彿大地也戰慄抖動起來,身旁粗壯參天的古木瑟瑟搖晃,落葉蕭蕭。

好半天西門美人才緩過勁兒來,兀自覺得一顆心砰砰亂跳,腳下發虛像是大病過一場。她凝目望去,方才發現楊恆早已不在自己身邊,而是高高躍落在數丈外的一株古木上,身子隨著腳下枝葉上下襬動,猶如汪洋中載沉載浮的一葉扁舟。

再看司徒奇哲也已換位到與楊恆相距約有七丈之遙的另一株古木上,雙腳穩穩站定在不到嬰兒胳膊粗的枝椏上紋絲不動,遠遠望著就似一座險峻青峰。

西門美人一驚道:“敢情他們已幹過了一架。”也不知誰勝誰負,情不自禁地屏住呼吸仰首關注著佇立在十數丈高空的兩人。

就聽楊恆說道:“司徒掌門果然是心中有鬼,深藏不露。”

原來剛才司徒奇哲突然出手,楊恆亦是早有防備,立即運掌相抗。兩人在電光石火間連拼三掌,無論招式掌勁竟都是平分秋色,只在伯仲之間。

楊恆不由心生詫異道:“此人名列天荒八怪之一,但修為竟比甦醒羽之輩高出遠不止一籌,較之無相神君龔異嵬亦毫不遜色。這可奇怪了。”

司徒奇哲雙目緊盯楊恆上下抖動的身形,欲圖從中尋覓到一線破綻。可觀察了半天,只覺得這年輕人的一舉一動俱都流暢自如,無懈可擊,就像是生長在樹枝上的一片葉子,已和這參天古木融為一體。

他默運真氣不斷將功力提升至巔峰,體內慢慢散發出一團淡藍色的光霧,縈繞在小枝頭葉間,聚而不散翻翻滾滾形如雲動浪卷,冷冷道:“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老夫自當盡地主之誼。”

兩人不約而同陷入了一陣冗長的沉默裡。經過適才的幾招試探,雙方均知彼此修為深不可測,故此誰都不願輕易出手,以防攻敵不成反露破綻。

這時樹下的西門美人愕然發現,過了這麼久的時間,楊恆腳下的那根樹枝居然不僅沒有停止擺動,反而抖動的幅度越來越大,好似隨時都會將他彈射上天。

而不論楊恆的身形如何律動,司徒奇哲都是一副處之泰然的架勢,只是左手間微微探出的食指正悄然隨著對手上下挪移,指尖所向正是楊恆的眉心。

她看出了門道,尋思道:“這般耗下去,怕是天亮也沒個結果。我得設法襄助小和尚一臂之力!”悄悄取出一把飛針覷準司徒奇哲的面門,猛擲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