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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自氣急敗壞間,隱約就聽那小姑娘細聲細氣地在說:“真禪,你這些天好像很不開心,是不是因為那天的紅衣姑娘?”
西門美人精神一振,暗哼道:“總算這傢伙心裡還記掛著本姑娘。”
真禪的身子斜靠在亭柱上,怔怔地也不知在望什麼,搖了搖頭。
西門美人頓感洩氣,憤懣道:“什麼嘛,敢想不敢說。”
只見司徒筠幽幽輕嘆道:“那你每天都偷偷溜出山莊,去鹿回頭做什麼?”
真禪愣了愣,比劃道:“你暗中跟蹤我?”
司徒筠秀麗的眉宇間浮現起一抹幽怨之色,搖首道:“我猜也能猜到。”
真禪悶聲不開口,司徒筠的心裡泛起了淡淡的醋意,隱約猜到在真禪和那位紅衣少女之間,必定有過一段他不願提及的過往。
她沒有將這件事情告訴任何人,只是每次回想起在山崖上真禪那滾燙而近乎野蠻的熱吻,芳心便會不由自主地砰砰亂跳,說不出是羞惱還是歡喜?
許久之後,真禪用手語徐徐說道:“我想明天就向令尊辭行。”
司徒筠一驚,問道:“為什麼,你打算去哪裡?”
真禪擺手道:“我的傷勢已經痊癒,也該離開了。畢竟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何況滅照宮耳目眾多,遲早會打探到我的下落。”
司徒筠遲疑著問道:“你是不是想去找那位紅衣姑娘?”
真禪搖頭道:“我不想連累任何人。如果我運氣好的話,或許能找個沒人能找到的地方。”
司徒筠低呼道:“既然如此,你何不留在瓊崖山莊,和我……們在一起?”
樹上的西門美人聞聽此言,禁不住在心裡大罵道:“不要臉,羞也羞死了!”只盼真禪能毫不猶豫地拒絕,若是甩手而去,那就再好不過了。
然而亭中卻忽然變得靜默無聲。真禪就像一尊不會動的泥塑,神情複雜,許久許久沒有回應。
“真禪,”司徒筠輕輕地呼道,嬌軀緩緩地緩緩地靠向他,揚起俏臉,仿似夢囈般地喃喃道:“你答應我好麼?”
兩道身影在月色下徐徐融合在一起。司徒筠眼波流動,妙目低垂,低語道:“答應我……”
真禪心一熱,左手不自覺地環抱住司徒筠柔軟纖細的腰肢,猶豫著吻向她的朱唇。
猛聽“噗通”一聲,遠處似有什麼東西從樹上墜落。
兩人驚得急忙分開,轉首向發出響動的地方望去。司徒筠更是難抑嬌羞,叫道:“是誰?”
只見樹下的草叢裡站起一道頗是狼狽的身影,惡聲惡氣道:“是你姑奶奶!”
原來西門美人眼見得真禪和司徒筠花前月下相擁相抱在了一起,不由得怒火中燒渾身發抖,一不留神竟從樹上滑落下來。
她本想運氣擰腰站住,不曾想在樹上僵坐久了,腿腳麻木血行不暢,一口真氣沒能提上來,人已摔到草叢裡。
真禪鬆開司徒筠,察覺四周並無其他瓊崖劍派弟子聽到這裡的動靜,略感寬心,臉一沉道:“怎麼又是你?
“是我是我,是我又怎麼啦?”西門美人覺得自己快氣瘋了,總算曉得自己身處危地,辛苦地壓著嗓音,低叫道:“覺得我打擾了你的雅興,很失望麼?”
真禪沒說話,扭頭向司徒筠比劃道:“你先回去,我和她有話說。”
司徒筠擔憂地瞧了眼雙眼發紅的西門美人,真禪又用手語道:“放心,不會有事。”
司徒筠這才微微頷首,走出八角亭。西門美人怒氣稍平,寒著臉道:“我和你有什麼好說的?”
真禪目送司徒筠去遠,舉步走向西門美人,臉上的冰霜漸漸消融,用手語問道:“聽說你生病了,為何還跑來瓊崖山莊?”
“還不是因為你!”話到嘴邊,西門美人倔強地將它又吞了回去,緊咬嘴唇道:“你還會關心我?”
真禪笑了笑,說道:“畢竟我們曾經朋友一場,於情於理我都該關心一下。”
“曾經?”西門美人嬌軀顫抖,嘶啞的嗓音道:“你這麼想?”
真禪避開她的視線,點了點頭。
西門美人一下子全忘了自己所來為何,低喝道:“滾!”
真禪往後退了兩步,平靜道:“我還是先送你離開瓊崖山莊吧。”
“不需要你假惺惺的!”西門美人怒道:“本姑娘有腿,自己會走!”
可她氣呼呼地走出段,又忍不住回過頭來,正看見真禪站在原地楞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