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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4部分

用擔心旁人的打攪,富貴人物來這邊閒坐商議的人頗為不少。

李三才乘坐馬車到了這邊,下車之後,門前知客也和他熟了,當即笑容可掬的向內請,單獨弄了個單間出來,也是李三才的老座位。

在裡面坐了一會,卻有一個穿著長衫的胖子走了進來,先回身關上門之後,給李三才行了禮,李三才在桌子上的左手邊放著一個銀包,這個胖子是城內某皇商手下的掌櫃,沒什麼官身,但京師上層的訊息卻很靈通。

“李老爺,最近各處的事情不要小的說您也知道,六部除了兵部張學顏之外,其餘幾家的門生子弟都在京師中各處串聯,長幼之辯已經是時文的題目了。”

胖子看來也是讀過書的,李三才在那裡滿臉笑容的聽著,他知道這不過是起個頭,那胖子下句話果然如此,身子向前傾了傾,開口說道:

“前天我家老爺接待宮裡的來採買公公,喝酒時候閒聊,說不光宮外在講這個長幼,就連宮中都有人在爭,據說有公公罵另一邊是讀書讀壞了腦袋。”

聽到這個訊息,李三才本來很輕鬆的神色一下子慎重起來,開口問道:

“那個監的?”

“告罪,這個卻不知道,那公公只說是大公公。”

宮中派出來採買的宦官都是實權,他們口中的大公公那差不多都是太監地位的角色了,這個訊息對李三才來說已經很重要,在那裡想了想,卻從懷中掏出兩個金錁子,放在那銀包上,笑著說道:

“拿去喝茶!”

兩個金錁子少說是三兩,算上銀包,這是頗為豐厚的酬勞,那胖子眉開眼笑接了,按照往日的習慣,李三才離開一會之後,那胖子才起身離開。

出了茶館的門,那胖子看了看,已經不見李三才的馬車,他這才轉頭向一邊走去,才走了幾步,就有人和他並排行走,那胖子身子顫了顫,臉上的笑容變成了惶恐和緊張,和他並排走那人看著前方低聲說道:

“教你說的都說了嗎?”

——

八百八十二

僅僅憑著一家之言,李三才不會下判斷,這樣的話沒什麼準確性,不值得作為行動的依據,不過宮中的“大公公”吵架,這樣的事情瞞不了人,很容易打聽到。

李三才回到住處之後,就安排體己的人去找宮內的關係,當晚就知道了確切的訊息,司禮監掌印太監張誠和司禮監秉筆太監張宏吵起來了。

這件事在宮中影響不小,即便是那位皇商的隨從不說,過幾日這李三才也會知道,當然,訊息知道的早晚,也是大有不同。

這樣的吵架,司禮監隨堂太監和下面伺候的寫字宦官肯定會傳出來,事情的起因據說是有隨堂太監議論宮外的戲文,結果司禮監的人也開始議論這長幼之辯,大家在宮中,自然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奈何最後吵發了火氣,也就沒什麼顧忌,別的不說,一向是喜怒不形於色的張誠居然指著張宏的鼻子罵“讀書讀壞了腦子”,可見這事情的嚴重。

張誠是內廷之首,但張宏是司禮監秉筆太監,這個位置還有監軍京營的職責,張誠按位置是高於張宏,但司禮監掌印、提督、秉筆三人,實際上僅僅排序不同,互相職責不同,各有牽制,掌印未必能動的了提督和秉筆,司禮監這樣的要害中樞衙門,皇家的人事安排,本就不會讓這三人一條心,這也是平衡之道。

張宏這人在內廷和外朝的名聲都是不錯,所謂剛直耿介之士,雖然是閹人,卻被認為是士大夫一等,而且隨堂太監首席田義和他是隱隱的同盟,勢力也算不小。

這個訊息不由得不讓李三才重視,他發現眼下京師中這洶湧的局面或許並不是那些書生的頭腦一熱,也許有些別的。

王通在歸化城的日子的確是清閒自在,他每日裡除了打熬身體之外,就是騎馬到歸化城外的各個農莊去走動。

歸化城周圍的田地,萬曆皇帝可是封賞了將近三分之一給他,三江商行後來又買了許多,照看自家產業這個也是應當。

訊息傳到山西,然後又傳到北直隸和京師一帶,不屑者眾多,說朝廷重臣,不忙碌政事卻整日裡操心自家產業和財貨,實在是不務正業。

這樣的平價王通也能猜得到,理會都懶得理會,他每去一個田莊,總要挑選出一批身體健壯,頭腦活絡的年輕人作為臨時護衛,然後又從田莊中的農奴裡挑選出有威望的作為奴僕。

雖說是護衛和奴僕,但做定北侯的下人,對這些一年前地位連牲畜都不如的農奴來說,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