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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部分

沒辦法被拔貢成為進士,而且全家的安危性命都難保,如果答應了,無論申時行在不在位上,都會保他科舉成功。

而且有幾個選擇,一是入翰林院,若是不成,那就去往天下最繁華的幾個地方做知府,三年之後保一個參政的前程。

退一萬步,就算一切不成,惡了申時行,那就以舉人的身份去長蘆鹽政司做個提舉,那可是一年幾十萬兩銀子入袋的肥缺。

不做是死,做了榮華富貴必保。而且讓他這麼做的人,身份是兵部尚書張四維。

讓一個人對一名大學士做什麼,不亮出這個身份,對方不會從命,亮出這個身份,給了豐厚無比的條件,稍有頭腦的人都會權衡,然後遵從。

兵部尚書張四維此舉看似孟浪,可實際上卻是算準了每一步,也是妙計。

奈何張四維盯著申時行,申時行也在盯著張四維,吏部尚書張瀚走錯一步,然後被趕出京師的事情,實在是讓人生疑。

張四維自以為妙計,申時行卻用了個自汙的法子,然後把楊思塵攆出了京師。

“申大人在朝中地位不比小張大人,此次雖自保,可今後卻不知能否自全,所以需要尋找外援,可甚為張閣老徒眾,已沒有騰挪之處。無奈之下才想到了天津衛的大人,這也是將學生當成了步閒棋。”

雖然先讓楊思塵看,不過該和王通交待的還是要交待一二,畢竟要在這邊常呆下去。

……

一個大學士和自家聯絡會帶來什麼好處,王通並沒有感覺到,朝中的訊息不斷的傳過來,凡是有針對天津的事情,申時行從來都是表現出明確的立場。

看來短時間也是指望不上的,王通興奮了幾天之後,也就絕了這份心思,他既然把楊思塵當成一步閒棋佈下,自己也把申時行作為一步閒棋,總有用上的時候。

……

走在運河上,從南到北的官船民船,想要給私人撈些好處,那就要夾帶貨物,弘治年就有明文,准許官船夾帶二成免稅。朝廷准許二成,那另外的意思是,夾帶二成以上才算是賺到便宜,所以官船、民船沒有不夾帶的。

天津衛這邊設卡檢驗,主動申報抽二成,不主動申報罰四成,絕無其他的敲詐勒索,這真是官民兩便之事。

從杭州到京師,就要有七個稅關,要是每個稅卡都是完稅,那起碼要繳納兩倍於貨值的稅費,大家或者夾帶。或者行賄的一關關闖過來,這邊才抽二成,實在是算不得什麼,前面被抽過的,蝨子多不怕癢,前面沒被抽過的,既然檢驗出來,兩成也就兩成,也不是什麼大事。

更有些商人既然船運到了天津這邊,本身就是個集散的中心,索性就地卸貨發賣,本地就有大批的北方商人吃下。

抽稅罰錢是一筆收入,貨物留在天津週轉,儘管沒有明顯的進帳,但市面跟著繁榮,對正在興建的海河邊總是有個好處。

大批的貨物彙集,搬運裝卸,也需要大批的勞力,北方秋收時間早,很多四里八鄉閒下來的莊戶漢子都來這邊賣力氣賺錢,年也好過些。

來的人多,碼頭上力氣活的價錢也跌了不少,不過外面來的這些人倒也滿意。這收入比種地吃糧還算不錯,多少是個補貼。

商戶、船家們也是滿意,從前來天津衛,設卡檢驗,差役敲詐勒索不說,這裝貨卸貨的人工也要貴很多,臨清和這邊行船不過是三日上下的路程,可裝卸的人工只有這邊的五分之一或者六分之一。

而且你如果用自家船上的夥計裝卸,碼頭上還不準,到時候肯定會有一番糾纏,砸船砸貨的事情也都是有的。

八月二十七那天。又有四艘從台州來的海船進入了海河中,現在炮臺上都是用茅草和油布苫蓋,外面看不過是一些柴火堆或者粗貨堆,等船隻一進來,立刻是撤去偽裝,等船上的人發現海河被火炮封鎖,想出去就已經來不及了,震懾之後,然後再蓋上偽裝。這也是害怕海上來的貨船看到炮臺之後,不敢入港。

這四艘滿載貨物的海船看見黑黝黝的火炮,以及為了示威發射後落在船邊的炮彈後,都自認倒黴,心中哀嘆貨物和船都保不住了。

誰想到天津衛這邊有人上了船,跟他們說明了規矩,說是抽二成稅,二成就二成吧,還是能賺不少,可每個人都擔心還有後招,而且這貨物尋找買家還是個麻煩。

沒想到靠岸裝卸,費用竟然只有平日的十分之一不到,而且岸上還有專人守著,一見到海船靠岸,立刻進城通知商家來購買。

還有一艘船原定在天津衛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