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不禁大怒,董卓的好色天下知名,可想不到對一個外表如此醜陋的少女也不剛過。那一刻,黃承彥幾乎想衝上去把董卓千刀萬剮,替自己的師長、同窗、學生、親朋好友和寶貝女兒報仇雪恨!
黃承彥忍住了,先不說他肯定不是董卓的對手,傷害董卓的後果也是他無法承受的。黃承彥悄悄拄杖進房,在康鵬和黃月英背後忽然說道:“月英,這位先生,你們在做什麼?”
康鵬和黃月英聞聲回頭,康鵬沒見過黃承彥,正狐疑間,黃月英捧著一個下掛油燈的半透明球狀物體,歡呼道:“父親,父親,你看,這位先生交我做的熱氣球,真是能飛啊!”
黃承彥定睛細看,見那熱氣球果然飄在半空,再細看,見那熱氣球竟然是一個下鞣製過的豬尿泡,下面掛著輕薄的木製網油盤。饒是黃承彥見多識廣,也不禁驚呼道:“巧奪天工!巧奪天工!”其實最震驚的人不是黃承彥,而是說出原理的康鵬,早在長安的時候,康鵬就命人開發熱氣球,但始終沒能成功,想不到今天康鵬只是被黃月英糾纏不過,隨便說出熱氣球的原理,黃月英在半日之內就能模型,不禁讓康鵬歎服再三。
黃承彥驚歎之餘,見於吉老道不在,便問道:“那老騙子呢?到那裡去了?”
康鵬搶著答道:“那老騙子處處招搖撞騙,老朽擔心他在貴府手腳不乾淨,早早付給他謝金,打發他走人了。”聽康鵬這麼說,黃月英嘴角掀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康鵬今天早早就把跪在他面前顫抖不已的于吉叫到一邊低聲吩咐,黃月英雖然沒聽到康鵬對於吉說些什麼,但是以她的聰慧,早猜得八九不離十,只是不願說破而已。
黃承彥也壓根不把於老騙子的生死放在心上,當下放在一邊,假意道:“這位老先生,敢問高姓大名,仙府何方?因何狼狽之此?”
“回莊主,老朽姓康名鵬。”康鵬早準備好一番假話,背得滾瓜爛熟,“是成都士族,只恨那董賊橫蠻入侵,在下不忍遭那董賊魚肉,便孤身向東,本欲在荊州尋找一片沒有董賊魔影的王道樂土,不料在襄江邊上遇見江東亂兵,行李被劫,人也被亂軍殺傷拋入江中,幸得令千金相救,救命之恩,康鵬沒齒難忘。”
康鵬口口聲聲把自己罵做賊,黃月英差點沒笑出聲來,黃承彥卻心中大怒,心說這董賊竟然奸詐無恥至此,連救命恩人都敢欺騙。當下黃承彥不動聲色,朝康鵬客套道:“既如此,就請康先生在鄙莊暫住,待傷好之後,再作計較不遲。在這裡不用客氣,老先生就象在自己家一樣隨意吧。”黃承彥又轉向黃月英道:“月英,好好招待康老先生,不可無禮。”便與康鵬告辭而去,躲到無人處對康鵬破口大罵。
見黃承彥出去,康鵬重重舒了口氣,黃月英嬌笑道:“老賊?我今天第一次見到自己罵自己的人,你不臉紅嗎?”康鵬無力的垂頭道:“還不是因為害怕你父親,要不我至於自己罵自己嗎?你父親恨我入骨,讓他知道我的身份,我還有命在嗎?”
“既然知道就好,那就快教我其他的機械技術,否則你知道後果!”黃月英雙手叉腰,繼續威脅康鵬道,康鵬的鼻子差點沒氣歪了,正要發作,卻見黃月英張開小嘴對外吼,“父……”康鵬趕緊把她嘴捂住,求饒道:“小姑奶奶,算本相怕你了,你還想學什麼?”
被黃月英問這問那折磨到傍晚,黃月英見康鵬的病體實在撐不下去了,這才放康鵬去休息,康鵬趴在床上哼唧了半天,正要昏昏沉沉睡去,忙著配製火藥的黃月英忽然說道:“咦,我給你休息時間,你不去看望文鷺姐姐嗎?”
“我是她的殺父仇人。”康鵬苦笑著呻吟道:“她恨死我了,還會見我嗎?”
“笨。”黃月英淡淡道:“文姐姐如果真恨你、希望你死,就不會替你生下女兒,也不會把已經插進你胸口的寶劍拔出來,更不會徹夜守侯你,她現在心情一定很矛盾,你如果希望取得她原諒,就要乘這個機會去找她。”
康鵬還在猶豫,黃月英的又發怒道:“你還是不是男人?文姐姐為了你吃了那麼多苦,你連去對她低聲下氣都不願意嗎?再說了,她的父親又不是你親手殺的,你擔心什麼?”
一語驚醒夢中人,康鵬眼前一亮,對啊,文聘並不是自己親手所殺,就連吳懿設伏殺文聘之時,也不知道中計的人就是文聘,自己大可以利用這點向文鷺辯解。當下康鵬顧不得身體又疼又累,一躍而起,問明文鷺的住所,便匆匆尋去。
很快尋到文鷺住的那間小小的偏房,房間中仍然透著些許油燈的光芒,顯然文鷺還沒有入睡,康鵬大喜,忙輕輕敲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