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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部分

時,突然見到前面的路當中站了幾條漢子,挑著幾擔酒菜,後面是一輛四匹高頭大馬拉著的裝飾華美的大車子。修流從車座上挺身起來問道:“我們是過路的客商,來者何人?”

卻見對面那大車子中笑著走出一人,修流認得那人,便是那焦山腳下見過的‘臭豆腐’阮香。

阮香跳下車來,笑道:“果然是你們來了。周公子,我們家溫老爺子可在車上?”修流未及答話,那溫眠在車裡咳嗽了一聲,大聲道:“臭豆腐,你不在鎮江城裡好好開酒店賺錢討生計,卻跑到這裡來擾我清夢做甚?”那阮香慌忙跪在地上道:“老爺子,我已給你安排了一輛四匹馬拉的大車,上有睡榻涼簟,請你老享用。”

溫眠嘆口氣道:“你這孩子,還是這般不懂事!這裡去往閩中,幾千裡的路,多是山地,這四匹馬怎地在山路上跑的起來?你這不是敗我的興嗎?再說了,如此顯眼的排場,豈不是要驚動江湖上的朋友?老夫只想一路清靜。你的孝心我心領了。”

阮香又道:“老爺子,我這裡有幾張銀票,老爺子路上留著花。”溫眠笑道:“你知道此次跟我同行的是誰?還稀罕你這幾張銀票嗎?!”葉思任從車裡站出身來,抱拳笑道:“在下嘉定葉思任。”

阮香聽了,忙朝葉思任行了個大禮,隨後二話沒說,上了那大馬車,撮口一呼,眾人留下酒菜挑擔,便全都隨著他退走了。

修流把酒菜搬到了車上,葉思任開懷暢飲。路上,葉思任問溫眠道:“溫前輩,那白日歌白小姐你可還記得?”溫眠眯著眼道:“我已經快三年沒見到她了,她自幼脾氣就有些古怪,對老夫也頗有怨意,這事不提也罷。”葉思任道:“她現下正在我的家裡養傷,你想不想去見她一面?”

溫眠吃了一驚,忙問道:“這卻是何故?她受的什麼傷?”葉思任嘆口氣道:“這事全是因為我造的孽!她是被她的孿生姐姐給刺傷的,眼下傷勢已無大礙。白日歌的母親叫細柳,不知前輩認不認得她?”溫眠愣了一下道:“豈止是認得!那事說起來,也算是老夫作的孽了。”

修流忽然在一邊說道:“溫師叔,姐夫,我們這次回閩中,原是有重任在身的,何必為了這些兒女情事,再節外生枝呢!”

葉思任聽了猛醒,笑道:“流兒這話說的是,葉某說的,倒是讓溫老爺子見笑了。”

修流想起那天晚上見到“歲寒三友”時聽到的那段故事,笑道:“去往閩中,旅途困頓寂寞,溫師叔跟姐夫且聽我說上一段故事。”

47 乘風歸去

47 乘風歸去

馬車經過杭州時,葉思任的心情變得沉悶起來,他儘量讓自己不再去回想十幾年來,發生在這裡的一切。

對於他來說,西湖已成了他情思的墳墓。前天他聽了修流講述的關於柳度,也就是梅千山的那段故事,心下頗有感慨。他沒有想到,梅雲對自己其實早已經是三心二意了,他更沒有想到的是,梅雲竟然會喜歡上一個四處追殺她父親的仇人!而她的父親最後還是死在了那仇人的劍下。也許她是在報復她的父親,也許她是在報復葉思任他那些年對她的薄情。似乎也只有這樣,才能解釋的清楚她如今的感情取向了。

溫眠聽了修流說的故事後,對多年前那個算是為了他死去的女真女人,深深愧咎於心。他不知道修流說的那個勾壺道士是誰,往年他在江湖上縱橫時,也沒聽說過這個名字,但柳二公子他是見過的,雖然只見過兩次面。對於象他那種玩物喪志,置親人於不顧的紈絝子弟,死得該算是適得其份了。他出賣了兩個女兒,即便他晚年出家做了和尚,思過懺悔,但罪孽還是償還不了的。也許勾壺正是受了梅雲的指使殺了他,反正梅雲對他早已經恨之入骨,他死了也不為過。人世間的恩恩怨怨,本就如此,洗心革面不等於便是重生。他以為,這是佛家的慈悲和懺悔所不能解決的問題。人只能活一次,他一直是這樣想的,要麼活得堂堂正正,要麼活得稀裡糊塗,猥猥瑣瑣。反正他是活過來的人了。

修流看到他們兩人都閉目在想著心事,便問道:“師叔,姐夫,咱們要不要經過西湖?”葉思任悽然一笑道:“算了,還是直接找條船過錢塘江去吧!”

葉思任問溫眠還能不能騎馬?溫眠沉吟一會道:“好幾十年沒騎過烈馬了,睡了三十多年,只怕如今已經爬不上馬背了。”葉思任道:“如此,我們便給老爺子找一乘轎子來抬著?”溫眠揮揮手道:“罷了,得抬到什麼時候才能到閩中呢?又招人眼目的。咱們還是騎馬吧。”

三人棄了馬車;到市上另買了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