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必須廣納後宮,開枝散葉。
而賀時霆則言明:此生只皇后一人,絕不納妃。
朝野上下各懷心思。忽而有一日,不知從哪流傳起楚楚是妖后的謠言。
這下觸著了賀時霆的逆鱗。他手段強硬,雷厲風行,不過兩三日,便將跳得最厲害的那幾個臣子處置了。
十日後,黃河異動,傍晚霞光漫天,水中浮現一塊十人高的奇石,上書幾行字:皇后乃西王母之女起雲仙娥,受命輔佐新帝,護大周興隆順遂,國泰民安。
一時間,楚楚是妖后的傳言消失得無影無蹤,百姓紛紛讚頌新後仁慈寬宥,連請求皇帝廣納後宮的聲音都小了許多。
外面鬧得沸沸揚揚,楚楚在宮內也知道了些訊息。
她恨得牙癢癢,那些個老匹夫,自己家裡的妻妻妾妾尚且周全不過來,反倒有閒心來管他們家的事。
不就是生孩子麼,難道誰還生不出?
楚楚叫來太醫院的院正,讓他給自己和皇帝開些調養的藥方。不想,竟意外得知了皇帝一直在喝避孕湯藥的事。
她令院正暗地裡將避孕藥換成調養身子的藥。
兩個月後,太醫向楚楚進言,道皇帝的身子已無大礙,可以誕育子嗣了。
楚楚便在未央宮搗騰了一下午,隨後派了個小宮人去給賀時霆傳話。
小宮人抖著腿,顫顫巍巍地跑到皇帝跟前,“陛下,娘娘在未央宮的鞦韆上昏倒了!”
賀時霆嚇得神魂俱散,瞬間衝到未央宮。
小宮人捂著心臟瑟瑟發抖,她只是遵照娘娘的旨意行事,陛下應當不會找自己秋後算賬吧?
賀時霆青著臉跑到未央宮,見自己的小妻子好端端地坐在鞦韆裡,優哉遊哉地晃著,沒有半分不適。
他鬆了口氣,轉而撩開寬大秋千架外的銀白鮫綃,抱起裡面的人,惱恨地拍了下她的粉臀,“胡鬧!
楚楚比賀時霆還生氣,惡狠狠咬著他的鼻尖問:“沒有你胡鬧!還敢揹著我偷偷喝藥,是藥三分毒你不知道嗎!”
賀時霆有些心虛,“以後不許這樣,我很擔心。”
楚楚見他還不認錯,氣惱地又去撕咬他的嘴唇,“我看你才要記得以後不許這樣。”
她粉嫩的唇瓣貼上賀時霆的,瞬間就被反客為主。
星火燃起,漸成燎原之勢。
初春的黃昏,尚還殘餘幾分料峭寒意,楚楚卻只裹了一襲深紫紗衣,清風拂過,吹起層層疊疊的柔紗,露出霜雪似的玉臂。
驚惶的心逐漸安定,漫著深邃的愛意,兩情繾綣,交頸纏綿。
落日西垂,漫天星光璀璨,透過鮫綃帳,隱約可見搖晃著的鞦韆。
三個月後,炎炎夏日,金尊玉貴的皇后娘娘被診出喜脈,太醫院院正被罰掃半年的芙蓉池。
楚楚坐在貴妃榻上吃進貢的楊梅,專挑最酸的吃,一顆接一顆,半點也不怕賀時霆的黑臉。
“怎麼,在宮外有了別的相好,不要我給你生孩子了?”
賀時霆看著她有恃無恐,胡言亂語的樣子,冷冷地扯出一抹笑,“別以為我真的不會收拾你!”
楚楚拿楊梅的手一抖,紅紫的楊梅滾落到地上。
她虛張聲勢地抱著尚未顯懷的肚子,道:“還懷著孩子呢,你可不能亂來。”
“現在知道怕了?”賀時霆鳳眸輕挑,咬住楚楚的耳垂,舌尖在她耳蝸中打著旋兒地轉,濡溼的觸感讓楚楚心尖直顫。
“生個孩子能費多少工夫?君子報仇,十月不晚。”
楚楚思及小荔枝剛出生後那段天昏地暗的時日,心裡突然有些後悔。
不該那麼撩撥霆哥哥的,他最記仇了。
兩人糾纏間,小荔枝捧著剛解出來的九連環,邁著小短腿蹬蹬蹬地跑進殿內,“父皇,母后!”
小荔枝白嫩的臉蛋跑得紅蓬蓬的,滿臉興奮地爬上貴妃榻,蹲到楚楚身邊。
她覺得父皇和母后的姿勢有些奇怪,眨巴著明亮的眼眸左看看,右看看,驚奇地說出自己的發現:“母后好像很害怕。父皇,你欺負母后啦?”
賀時霆悶聲笑了,“寶寶,連女兒都發現你怕了。”
楚楚惱羞成怒,瞪了賀時霆一眼,又去瞪幫著賀時霆笑話自己的女兒。
一丘之貉!
她臭著臉,拎起裙襬就往內殿走。
賀時霆抱起蹲在貴妃榻上的女兒,去追跑了的妻子。
小荔枝小小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