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摁到她腦袋上,“快走,要是天黑了還不回宮,你想兜都兜不住。”
兩人合作至今,已有十一年,一直美滿和諧。
白南之除了會時不時挑幾本書逼著宋天天看以外,基本上,十分乖巧聽話。
所以宋天天非常滿意。
至於白南之怎麼想,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白南之還是會經常盯著窗外的白柱子出神,偶爾,剛剛從窗外收回視線轉而看向她時,他眼中依然會留著那種神情,充滿著信仰與憧憬。
而他們此行的目的地,就是那個讓宋天天好奇了多年的白柱子。
那個據說被所有宗吾國人稱之為“天塔”的白柱子,立於皇宮之東的天跡山上,由皇宮步行一個來回需整整一天。
當然,宋天天不會選擇步行,她走進驛站找到一個辛勤營生的車伕,往身上掏了半晌掏出一個最小的碎銀子,而後拉著白南之,在車伕呆愣愣地目光下鑽進了馬車。
車伕一直目瞪口呆,好半晌才想起要上車駕馬,邊駕馬邊千恩萬謝。
“看來下次出門前得多準備點銅板。”宋天天在馬車上低聲嘀咕。
車行一路,白雪皚皚,到了下車時車伕依舊在千恩萬謝,謝得宋天天好不尷尬,忙拉著白南之快快跑路。
沒跑幾步,樹後面突然鑽出來一個人影,將宋天天給撞了個頭暈目眩。
白南之急急在身後扶住宋天天,未及喝問,便聽對方一陣叫喚。
那是一個看上去比他們倆大個三四歲的少年,白白淨淨,面容清秀,一身衣物雖不華麗顯眼,卻也能看出價值不菲。
少年此時正“哎喲,哎呦”著,將自己全身上下看了個遍,然後抬著自己的袖子,指著自己的腰上的一道小口,“你們撞壞了本少的衣裳!”
宋天天正揉著自己暈暈的腦袋,猛聽到這句,抬頭一愣,“啥?”
“本少的衣裳,你們以為很便宜嗎?”那個清秀的公子哥兒挑起眉道,“被你撞壞了,得賠。”
宋天天與白南之兩人面面相覷,脈脈無言。
賠錢,兩人倒是不怕,只是不能吃虧賠冤枉錢。這人雖像個公子哥吧,但出來得實在太詭異。
半晌後,白南之揚聲道,“這位公子,不好意思,我和家妹私自出門,身上銀兩不多。公子不妨留下姓名,告與家住何處,過幾日一定上門致歉。”
“過幾日?想賴賬是吧?”少年彈了彈身上的灰,神色極囂張,“我們家的門,可不是你們想上就能上的……也不怕告訴你們,我爹,就是當朝付相公!”
白南之望宋天天,宋天天望天。
當朝,確實是有一個姓付的宰相,似乎還很受梁婉梁死老太婆重用。
宋天天沒怎麼見過這個付相公,付相公家的夫人卻常會入宮同她相陪,至於付相公家的小公子,最近剛剛長了幾顆小乳牙,咬起人來癢癢的,煞是可愛。
白南之又看了一眼那個少年,微笑起來,“既是如此,我們過幾日一定會上宰相府中致歉。”
少年一聽這話,急了,“還真想賴賬?不行,現在就賠!”說著就伸手朝宋天天抓去,“沒帶夠的銀子就算了,現在有多少就賠多少吧。”
白南之捉住少年的手,皮笑肉不笑地,將對方那胳膊稍稍往上那麼一帶,只聽“嘎嚓”一聲脆響,隨後便是一陣驚天慘叫。
少年白著臉,哀嚎連連,死命將手往回逮,哪想白南之的力道雖不大,卻又穩又準又狠,竟然硬是讓人掙脫不開。
於是,少年也顧不得以大欺小了,咬牙抬腳踹了過去,結果被白南之逮著空隙,橫腳那麼一掃,輕易將他掀倒在地。
“大哥我錯了!我錯了大哥!”少年終於發現:眼前這個小鬼頭,竟然是個高手。
宋天天看了一番好戲,又感慨了一下她的南之真是帥氣,隨後笑道,“還敢不敢?”
“不敢了,絕對不敢了,大姐,你相信我啊大姐!”少年就差沒哭了。
白南之鬆手,“滾!”
少年忙不迭收回胳膊,一溜煙朝著山上跑去。
“沒傷著吧?”白南之回頭問。
宋天天笑著拍了拍腰上,“放心吧,沒事。”
她這一拍,突然發現有些不對,又在腰上細細一摸,良久,默默抬起頭,低聲道,“南之呀,我發現了一個壞訊息。”
“什麼?”
“我們的銀子……全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