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瞧了他幾眼,“你果然是不願。”
揚書垂目,不答。
“你神色張狂,話中也句句都是譏諷……如此看來,你還生怕被我給喜歡上了?”宋天天笑問。
不得不承認,揚書幹得不錯,宋天天現在確實是很討厭他。
揚書站在那兒,抿著唇。
而他身旁地付沅杉適時一笑,開口道,“所謂人各有志,揚兄還有楊家老小需要顧及。陛下心思既然如此通透,又何必非逼人說出禍話來?”
宋天天轉頭看向付沅杉,“那麼付公子,你又是何志向?”
付沅杉苦笑道,“陛下……您又何必明知故問?”
宋天天笑著點了點頭:這個付沅杉,比揚書聰明。
想著三人,被送進宮來讓女皇挑,確實是個苦差事:太讓女皇喜歡了吧,搞不好一輩子就被困在宮中了,但是太讓女皇討厭了吧,女皇一不高興就可以滅你全家。
這個度,付沅杉把握得比揚書好,至少目前為止,他還沒讓宋天天覺得討厭——當然,也沒讓宋天天覺得喜歡。
雖然他從未像揚書那樣表現出譏諷與不屑,但是宋天天總覺得,他對她,其實也是不屑的,只不過那股不屑被他給藏進了骨子裡,讓宋天天想挑都挑不出來。
所以說,他真是表現得太恰到好處了……
“付相公怎麼能捨得把你送進宮來?”宋天天問。
付家不比楊家,付家世代為官,楊家卻只是個商賈人家。付沅杉也不比李玦,李玦只是孫尚書的一個遠房親戚,付沅杉卻是宰相的親兒子。
付沅杉低聲道,“母親與父親說過多次,父親便同意了。”
這個“母親”指的應該是付夫人,而付沅杉是個庶子,非付夫人所出……宋天天嘆了口氣,覺著大戶人家裡的彎彎繞繞也真是麻煩得很。
於是宋天天又將視線移到了李玦身上,“你呢?”
但是還沒等李玦開口,站在宋天天身旁的那個宮女便道,“陛下,照我看,還是付公子最好。”
宋天天不滿地看了她一眼:付夫人給你錢了嗎?
那宮女完全忽視了宋天天的不滿,笑道,“陛下有所不知,付公子可也是個才子,只不過才不外露——要知道,付公子的墨寶,就連幾位名家看了,也都讚不絕口!”
“哦?”宋天天又看了付沅杉一眼,“那我倒是又有了點興致。說到書法,其實我宮裡有一位,比起那些所謂的名家來,要強得多了。”
在場眾人聽了,都愣了一愣,然後臉上都浮現出了一股怪異的神色。揚書神情中的那股子譏諷,也愈發明顯了。
世人皆知:女皇宮中有一男孩,自幼陪著女皇長大,深受女皇恩寵。
現在聽宋天天如此說,他們都只當是宋天天太過井底之蛙,居然將自己宮中的禁臠與那些書法大家相比,實在是色迷了心竅。
宋天天卻懶得多作解釋,只衝付沅杉笑道,“既然如此,我便向你求一份墨寶,但是別拿之前寫的應付我。我要你回去後,特地給我寫上一份,過幾日再送到宮中來。”
付沅杉聞言,愣了好一會,而後深深躬身,“謝陛下。”
宋天天又看向李玦,再度問道,“你呢?”
要是李玦也不願,宋天天就只能一個不挑,再挨梁婉一頓訓了——她總不能強迫良男吧?
還好,李玦只是乖乖巧巧地點了點頭,溫聲道,“只怕陛下嫌棄。”
宋天天笑眯眯地瞅著他,“怎會嫌棄?”
這個李玦,雖然也和另兩人一樣已有十五六歲,卻一點沒有他們那種囂張氣,溫順得很,嗯,長得也好看,只是她的南之那般好看。
她的南之,好看,字寫得也好,懂的又多,什麼都會,還聽話——這世上再也找不出比他更好的了。
只是他總不肯老實說話,不知道瞞了多少事情。
宋天天挑了李玦,又回去向梁婉說上一聲,拜託她將另外兩位公子給好好送回去。
揚書雖然張狂,卻只是一股書生的傲氣,將他放在宮外,起碼也會是一個風流才俊。
付沅杉更不需說,憑他的心思城府,就算他願意進到宮裡,宋天天也不會收。這般人物怎麼能放在宮裡?宋天天還指望著能有朝一日,在科舉的殿試上,親口封他個名次。
至於李玦……既然已經收到了宮中,要如何處置,還需費點心思。
宋天天找上一直在太皇太后門口等著的阿花,領著李玦,邊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