際的蒼茫的白裡在梅樹下懷琴端坐,長髮如瀑,鋪散在她纖細的背上和胸前,顯得她的身形更加單薄起來。
施若然在臺階上遠遠的看著自家公子抬頭望天的模樣,有驚世風華的臉上竟隱隱的透露著寂寥的神色,胸口猛然的鈍痛起來,她嘆了口氣,雙手抱著上好的貂皮披風走了過去。
“公子,當心著涼!”雪白的貂皮披風溫暖的覆在慕傾黎的身上。
聽著施若然關心的低語,慕傾黎只是揚了揚唇,有梅花的花瓣飄飄落了下來,她伸手接住,看著它躺在手心安然微笑,卻又有著無盡的落寞。
“冰星有訊息嗎?”她輕聲問,自從來到玄國,重影樓的訊息又斷絕了。
施若然搖著頭道:“沒有,冰星姐姐正在聯絡赤月哥哥。”
慕傾黎聽著皺了皺眉:“赤月?他不是重影樓的天王之一嗎?要查重影樓他應該很容易下手才對。”可是他給的訊息卻一直都只是表面上的。
“赤月哥哥雖然是天王之一,可是滄月的心腹卻只有火媚和白鳳凰,幾乎滄月的所有命令都是由他們二人傳達的,赤月哥哥根本沒有機會接近他,更別說查清他的真實身份了。”
“呵,讓黑白兩道避之不及的重影樓主人居然把身份隱藏的如此之深,倒是有些些意思呢!”越是這樣,他的身份才越令人好奇呢!
見慕傾黎沉默下來,施若然也乖乖的不再開口說話,就這麼靜靜的立在她的身邊。
寒風吹過來,刺骨的冷,施若然衣衫單薄卻依舊倔強的站在慕傾黎身邊,想著怕她風寒入體,施若然開口道:“公子,雪深夜寒,你在這裡坐了這麼久會寒氣入體的,我去給你熬碗薑湯驅寒吧!”
“好!”讓這丫頭去動一動,總比站在這裡陪自己吹寒風要強。
施若然歡快的應了聲,快步跑開了,慕傾黎沒有看見在她轉身後眼中閃動著的狡黠。
她抬手,輕輕的彈奏面前的古琴,神兵獨幽清寒的聲音便霎時迴響在整個院子中。
大門外,鳳天瀾本轉身欲走,可是卻在轉身的剎那聽見聲聲熟悉的琴音,清冽徹骨,修長的身形一頓,眼前彷彿便是那日戰場上那白衣無雙的女子以古琴助陣的景象。平日裡波瀾不驚的人此刻卻是生生的愣在那裡,神遊物外去了。
恍神間,有吱呀摩擦的聲音傳了過來,是身後厚重的大門被開啟的聲音,鳳天瀾心下一動霍的轉頭,隱隱間有難以言喻的悸動忽的迸發出來。
可是,他回頭卻只是看到那個十三歲的清麗少女倚在大門邊笑意盈盈的望著自己。不知為何,那一瞬間鳳天瀾突然感到一股莫名的失落感。
施若然看著鳳天瀾微閃後幽暗下來的鳳眸低低的笑出來:太子殿下,不是公子你很失望吧!
乾咳兩聲忍住笑意,她大方的出來朝他盈盈一拜,笑若桃花:“若然見過太子殿下。”
鳳天瀾微微點頭,淡漠如水:“若然姑娘”
“這寒風朔朔的,殿下不在東宮卻穿著單薄的獨自在這大街上,當心受寒吶!”施若然笑著說,明顯的帶著揶揄之意。
鳳天瀾依舊不動如山。語氣淡漠“多謝若然姑娘關心,本宮出宮辦點事路過此地,現下正準備回去了。”
路過?是你你信嗎?反正施若然是不信的。
極力的忍住大笑的衝動,施若然上前道:“雪深夜寒,殿下若不嫌棄不妨進府喝杯熱茶去去寒。”
“若然姑娘好意本宮心領了,只是今日本宮還尚有要事在身,就不進去打擾了,代本宮向……”說到這裡他忽然停頓下來,一時竟不知道自己到底該如何稱呼她才對。頓了頓,鳳天瀾才微嘆口氣道“向左相問聲好吧!”說完他轉身便走,似乎不想給自己留任何思考的餘地。
“哎!”施若然悠悠的嘆口氣,佯裝出難過和遺憾的語氣道:“公子大病,卻又逞強著不肯喝藥,本以為殿下得空可以幫若然勸勸公子,可是如今殿下又有要事在身,若然也沒辦法了,只能盼公子的病情不會加重了。”
果然,這話才出口,施若然便看見本要走的人倏地轉過身來開口便是“她生病了?”那焦急的模樣絕對比國事的擔心更深。
施若然無奈的點頭,精緻的臉上盡是無辜和無奈的樣子“殿下可聽見獨幽的琴音了?這麼冷的天公子竟一直坐在雪地裡彈琴,想不生病都不可能啊!”
坐在雪地裡彈琴?鳳天瀾皺了皺眉,來不及思考,他的身體已經做了選擇,抬步便上階進了大門。
哎!施若然雙手叉腰無奈的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