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肥保暖?是怕它凍死吧?”
“嗯。”
“這棵桃樹真幸福。”福欣歪了歪頭:“不像外邊樹林裡千千萬萬棵野桃樹,別說施肥保暖,恐怕連管都沒人管吧。”
冬陽笑下:“是呀,因為它們種在我家院子呀。”
福欣一怔,咯咯笑:“是呀,因為它們種在你家院子。”摸了摸三指寬的樹幹,皺皺鼻子:“真醜。”
“現在醜,可到春天后就會發芽,爾後開出漂亮的桃花。”
“桃花可不漂亮,我們大今是富饒之地,有太多名花品種勝過桃花百倍。”
若大的院子除了小亭假山一些植樹和八棵桃樹,其餘既沒見著一棵花卉類植物。冬陽不以為然:“每種花都有每種花的長處,在我來說相比那些名貴品種還是桃花好看,三四月時花團錦簇的,花瓣摘了還可以釀酒,之後還會結成桃子,可比那些除了看什麼都不能用還特難養活的名花要好多了。”
福欣呵呵笑著蹲下,跟著冬陽把小石壓在樹下。“其實你的說話也對,佛說色不迷人人自迷,什麼花不是花呢?只是自欺欺人認為難以養活的稀有的就是名貴的,其實,本質不還是花嗎?”抱著膝看冬陽一鏟子一鏟子把黑土堆放到桃樹下,福欣郡主,這個名動京城的貴女看的入神。下巴頂在胳膊上歪著頭,半晌問:“你們的少夫人是個什麼樣的人?”
冬陽手上的動作一頓,還在猶豫要不要表明自己的身份,那廂福欣已經再次開口。
“是不是非常美?非常有才華?不然為什麼易大人不願另娶妻?”
冬陽蹙眉:“這些跟大少爺不另娶妻有什麼關係?”
“難道不是嗎?易大人身為天子寵臣朝庭新貴,年紀青青就在戶部任職三品,本身能力超群卓爾不凡,這樣的人如果不是因為你們少夫人太出色怎麼就甘心得一人?”
冬陽眨眼:“喜歡一個人就一定要對方如何出色嗎?相互喜歡怎麼能在中間夾第三個人呢?”
福欣怔神:“這是人之常情吧,男人有錢有勢後就喜歡三妻四妾享齊人之福。”
“這只是一部份人的想法,有一部份人可不這麼想。就像我爹,我爹不是養不起妾室,當時我娘還沒生我時我家族老就勸我爹娶門妾室,可我爹沒願意。後來我娘身體不好去世早,族老都動家法了,我爹還是沒鬆口。那時我還小,族老就竄綴我去問,記得我爹是說‘家裡每個地方都有你孃的記憶,就像她還陪著我,這樣怎麼能容許第三個人插足呢’,”
福欣嗤之以鼻:“那是剛開始,長而久之哪個男人不會想著左擁右抱?就像我爹,我娘那麼漂亮那麼能幹那麼尊貴,可不也是在成親幾年後就在後養外室?是我娘仁慈,要不一狀告到外公那,我爹恐怕吃不著兜著走!”
冬陽瞠目結舌:“…那是你爹,你就希望你外公怪罪你爹?”冬陽跟他爹的感情最為親厚,所以不能理解既有女兒希望自家爹不好的人。
“那是我爹對不起我娘在先。我娘在沒嫁我爹之前哪家不是求著?是嫡長女又受盡家裡人寵愛,可是嫁我爹之後呢?剛成親幾年還是好的,可不過六七年就在外接了外室,我娘那尊貴身份置她於何地?害我娘在女婦圈裡都抬不起頭來。”當年的長公主可是享盡了高祖皇帝皇后的寵愛,跟先皇一母同胞,又生的花容月貌聰慧異常,哪個女子不美豔三分?可成親不過幾年就從天堂跌落地獄,堂堂長公主的駙馬既置外室,說出去都讓人不相信。是她娘仁慈,若換作是她,非鬧得和離不可還要告其一狀,再讓那攀附權貴的外室自食惡果!
冬陽不明情況所以不敢斷言,猶豫問:“你不喜歡你爹?”
“不喜歡,我哥也不喜歡。我爹娶了我娘那麼出色的女人還喜新厭舊置外室,我已經三年沒叫過我爹了。”
“…那你爹跟你娘不是隔閡更深?在一個家裡兒女是很重要的位置,你、你哥為你娘抱不平敵視你爹,你爹就算有悔意都恐怕拉不下臉來跟你娘道歉。”一家人孤立另一個人,情況只會越來越惡劣。
“道歉?這種事情說道歉就能原諒的嗎?”福欣眼中的熊熊怒火反而讓冬陽狐疑。
“為什麼不能原諒?夫妻雖不是血親但更勝血親,抓住一個把柄不放較真到底只會讓夫妻間的情感越走越遠。你娘剛開始能原諒一次,或許你爹就會心生愧疚而不再找那外室呢?也或許你爹養外室是逼不得已,你娘不理解而較真只會讓你爹更難過,進而越走越遠。一家人重要的是什麼?是包容跟寬恕。”
“哼,包容跟寬恕,說的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