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家點著要那輛車的。還說那公家的車夜裡沒人管,好偷。問是誰僱他偷的車,他說一個不認識的人,晚上在暗處跟他說的,他看不清楚,只知個子比他高,說的蹩腳普通話。至於偷了車去幹什麼他不知道,只叫他把車偷出去,開到指定的地點,給他兩千元酬勞。他嫌少了,要一萬,最後以六千元成交。他交了車,得了錢,以後那車的事就不知道了。僱他的人要求他拿了錢走遠點,到外面玩玩,避避風頭。他卻滿不在乎地出入酒樓歌廳,直到鬧出事來。
出事的當天下午,街坊的公用電話傳呼他,電話那頭命令他立即離開秀川城,他答應第二天走,當夜就被派出所拘留了。因為他是正在被查詢的偷車人,第二天天亮以後派出所把他送交秀川市刑偵支隊。在刑偵支隊關了半天,中午吃飯時,他用凳子砸彎羈押室的窗戶鋼筋,翻窗逃跑了,現在正在通緝。
“豈有此理!”包仁杰敲了一下桌子說,“已經抓住的嫌犯怎麼能讓他跑了?你給我撥通市長的電話,我問問他,那刑偵支隊是幹什麼的?”
“您別問了,”林達說,“也不用生氣,祁市長為此也發了火,把市公安局的領導訓了一頓,要求他們一定抓住那偷車人,查出幕後的指使者。我看哪,這事蹊蹺,明知道有嫌犯關押在那兒,就能都去吃飯撒手不管?那砸窗戶的聲音就都聽不見?我這當然是一種猜測,其中究竟有沒有什麼貓膩,只有查了才知道。所以您現在不用去問誰,這偷車人偷車和逃跑,只是整個案件的冰山一角,而我們的目的是要徹底查清車禍大案。但這大案怎麼查,從哪裡著手,我心裡沒數,得靠您拿主意。”書包網 txt小說上傳分享
第三章 保護證人(4)
“主意大家拿。”包仁杰說,“你還有什麼想法,都說出來。”
“暫時就這些,這車禍案是我們秀川市目前最大的案子。”
“而且是背景相當複雜的案子,很難說它會牽扯到什麼人什麼事,也難說它跟以前的舊案有沒有什麼關係。我們就從這個案子入手,進而查清其他一些大案要案,有必要同時查的案子就同時查,這就需要增強我們的人力,現在最遺憾的是溫書記不能領導這項工作。”
“是很遺憾,”林達說,“也是重大損失。不過現在有您,加上原有的一班人,秀川紀委應該說是強大的,只是”
“強大?”包仁杰說,“還不夠,你那‘只是’後面,有什麼文章?”
“只是——”林達謹慎地說,“我一直在市委辦公室和溫書記身邊工作,對紀委這邊的情況只瞭解些皮毛,除了宋紀桐書記外,兩位副書記宇文珍、劉默聞也都很過硬。其他的成員我不敢一一作評價,但相信他們多數是稱職的。”
“嗯。”包仁杰踱步思索,“借你那句話說,我們還是在實踐中去尋找答案吧。當然,他們首先應該是我們紀檢工作的樑柱。”
沒想到第二天早上傳來訊息,偷車人孟小貴騎腳踏車摔死在山溝裡。
那山溝離秀川城約十公里,孟小貴連人帶車從上山的小路上摔死在溝裡。包仁杰想,他逃跑完全可以選擇汽車、摩托車,怎麼會騎腳踏車呢?蹊蹺!於是他領著宇文珍、林達跟刑偵人員一起去了現場。
一條土公路通到山腳下,上山沒有公路,但有人行道,可以騎腳踏車,再往前便沒有路。孟小貴是本地人,應該清楚摸黑騎腳踏車到這兒來是找死,很令人生疑。包仁杰令刑偵人員把車都停在離山腳約百來米遠的地方,下車步行,要求大家仔細觀察路上有沒有腳踏車胎印或汽車胎印。結果他們走到約三十多米的路段上,發現有一些不十分清晰的汽車輪胎印,卻沒發現腳踏車胎印。再往前直到山腳的路上什麼車胎印都沒有,像有人用掃帚掃過似的。
“沒錯,是掃過的,你們看!”一刑偵人員指著路上的痕跡說。包仁杰和大家也都看到了,有的地方有劃過路面的弧形掃痕,比較明顯。包仁杰要求大家再仔細看看,有沒有什麼鞋印或別的痕跡。
仔細觀察後,另一刑偵人員說:“那掃路的人是從山腳倒退著掃過來的,把腳印都掃沒了。請各位站邊上一點,看看我們車前那段沒掃過的路上有沒有鞋印。”結果沒發現有價值的鞋印或別的痕跡。
刑偵人員說:“幸虧包書記讓我們把車早早停下,不然什麼痕跡都找不到了。”
包仁杰說:“看來那孟小貴究竟是怎麼死的,不能簡單下結論。我們去現場吧。”
現場,是一處長有灌木和雜草的陡坡,峭壁似的坡下深溝裡滿是大大小小的石頭,有的鋒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