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名副其實,確實是個虛無之城,整個乃是大牧場,只見無數五顏六色的天馬馳騁其中,或進食,或嬉戲,或獨自遨遊天際,或呼朋喚友成群結隊,一對對天馬呼啦啦飛躍天麟頭頂,轉瞬間已遠在百里之外。虛無城木靈之氣的強盛,連天麟都忍不住暗暗稱讚,難怪此處草木蔥鬱,適宜作為天馬的理想牧場。
整個越衡天,方圓近萬里,除了最中間高高聳立的李府之外,絕無其他房舍。李家也許是整個仙界之中最接近於自然的一個家族,天天與天馬為伍不說,整個李府的房舍竟全是由越衡天最盛產的天雪竹鑄成。
天雪竹堅硬無比,利器難傷,用來築屋建牆,原無不妥,只是天雪竹乃是天馬的最愛,李家以豢養天馬聞名,家中天馬數以萬計,欲在群馬之中保住李府,卻要多費些功夫,是以李府之外布有威力不凡的仙陣,若非天麟深悉陣法,萬萬難以入內。
天麟進得李府,不由暗暗奇怪,諾大一個李府,上上下下,除了三五幾個來來往往的下人之外,竟然空無一人。
第二卷 仙界成名 第43章 絕命公子
天麟此時早已感覺到自己身為原尊傳人之不凡,可以說是受到了宇宙三界最特別的眷顧,故而膽量也漸漸大了起來。他看李府諾大,便發散神識,遍查李府的每一個角落。他有玄黃神衣護身,親身四處查探,自可不虞被人發覺行蹤,但以他目前不過天仙的修為,竟敢放出神識,查探敵縱,任誰都沒有這個膽量。且不說李家三兄弟只要有一人在,即使李府有修為較高的家人在,也很容易發覺他的神識,甚至可以將他神識輕易捕捉,從而傷害到他的本體。
好在天麟果然與眾不同,福氣甚足。整個李府,除了幾個低等的僕人,絕無其餘人在場,天麟也趁此將李府上上下下搜查了一遍,並未發現任何可疑之處,心下頗為納罕:若是戚叔叔真的就被囚禁在李府,怎會上下無人看守?李家之人怎會俱都不在?
他尚掛念天心等人,不願在此久等,遂打定主意下次再來,便要回轉太皇城。銀河界晝長夜短,日夜分別並不明顯,然而此時可見天際有兩個圓圓的發光物體,一個顏色微紅,一個則清冷,正是銀河界的日和月,此情此景,與藍星上的傍晚時分倒有幾分類似。
回想前塵往事,頗多感慨,誰能想到昔日人人都要欺凌的貧苦少年,此時卻竟然穩居仙界,更有甚者,也許便是將來的三界共主。天麟抬頭看看天上日月,不忍驟然離去,遂顯出身形,在天際慢慢飛行。他且思且飛,不知不覺,竟已是夜間時分。
天麟突然感到乾坤神囊中麒麟玉牌的震動,心中一喜:莫非是雁雪竹呼喚自己?他自從飛昇之後便無音訊,也不知現在何地。天麟早聽青姨說過,此物乃是仙界最為普通的仙器通訊玉籙,是仙人專門用來互相聯絡的,幾乎人手一個,每一塊通訊玉籙都有個特定的號碼,以神識催動,便可以定向呼叫。而唯一知道自己玉牌號碼的,便是雁雪竹,遂連忙取出來一看,只見麒麟玉牌放射朦朧白光,似一塊圓鏡一般,裡面卻是空空如也,並無雁雪竹面容,心中奇怪,叫了兩聲:“喂!”並無人應答,隨即白光斂去,回覆原狀。天麟因並不知雁雪竹號碼,也無奈,只好將玉牌收起。
驀地一股異香傳來,天麟只覺頭腦猛然一陣昏眩,幾欲墜下地來,隨之眉心之處傳來一股清涼之意,頭腦頓時清醒,連忙穩住身形,卻聽到一聲驚咦,不由一驚,停住身形四望,四周茫茫戈壁,絕無人蹤,心下頗為詫異。又想此等荒涼之地,何來異香?自己頭腦昏眩,莫非與這香有干係?想要追索這異香的來處,卻早已隨風飄散,無可覓尋。
正迷惑間,突然聽到遠處傳來一聲暴喝:“夜魔!那裡走!”天麟不由大驚:夜魔!連忙朝發聲之處飛去,繞過一座山頭,猛然發現地上一灘鮮血,四處一看,盡是模糊血肉,斷臂斷指散了一地,觀之令人作嘔,正如那小二所說的一般,看來又有人遭受夜魔之害。
天麟皺著眉頭四處檢視,好在頭顱相對比較完好,面容依稀可以辨認,仔細一看,頓時大驚失色,原來此人赫然竟是雁雪竹。他與雁雪竹雖只有一面之緣,但對他的面容卻記得甚是清楚,尤其雁雪竹額頭之上有一條疤痕,雖經化仙池水浸泡,依然沒有消除,天麟由此可以斷定此必是雁雪竹頭顱無異。連忙四周尋找他的麒麟玉牌,卻哪有蹤影?四周除了他的殘肢之外,便是粒粒黃沙。
他雁雪竹一心要飛昇成仙,哪知成仙之後不久,卻落得形神俱滅,天麟雖與他沒有深厚感情,見他如此慘狀,也不有悽然,隨即將他血肉收攏,埋於地下。又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