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推測新上位的三眼大將至少有五萬兵力,而西格爾根據每天運到船廠外的糧食計算,至少有三千人在船塢附近活動,可謂重兵囤積。破壞船廠?西格爾現在已經沒有這樣的想法,以他的能力最多能造成點麻煩,但也僅此而已。
他可以利用自己的海員本領應徵成為水手,打入獸人的內部,挑動反叛或者暴亂。這在一個新上位軍閥的領地內是常見的事情,也是西格爾一開始的打算。但是三眼大將與其他混亂而殘暴的獸人將軍不同,他用有序的高壓手段統治了自己的領地。巫祭和衛兵們日日巡邏,並在軍隊中採取互相舉報的方式,讓所有獸人都不敢表達任何不滿。獸人中已經開始傳說三眼大將的第三隻眼可以發現一切叛亂的端倪,而且鎮壓來得既快速又血腥。西格爾很明白在這樣的情況下,挑動暴亂實在過於困難。除非有重大的轉機,否則只能放棄原先的計劃。
而就在他準備放棄的時候,他知道費扎克居然是個深水城的探子。陡然之間他有了個幫手,這樣的巧合讓他深感驚異。
“我知道深水城的血炎騎士馬克西姆伯爵要來瑪卡布噠,他們的目的也是來燒燬船塢。但是我不知道他們在哪裡以及怎樣行動。”西格爾說道:“我現在的推測是,你要等的無面者就是伯爵一行。”
費扎克聽完時候,才抬起頭來直視西格爾。他已經卸下了偽裝,原本充滿疲憊和倦容的雙眼現在炯炯有神,目光堅定而銳利。“即使我仍舊不相信你,但也只能按你的計劃行事了?”
西格爾點點頭,說道:“你身上的毒素至少需要三天時間才能祛除,在那之前你行動困難,連大小便都控制不了。”
“該死的,還能更慘一些嗎?”
“能。”西格爾點點頭,說道:“你死掉,無面者沒有找到接頭人,獸人繼續造船,深水城變成廢墟。或許我可以想辦法離開這裡,不過也只能眼睜睜看著災難發生,你覺得這個結果怎麼樣?”
費扎克沉默了一會兒,終於答應下來。
首先要改進的就是西格爾的偽裝技術。費扎克平時極少易容,但是他畢竟學過這門技能,比法師要專業得多。儘管他不能親自動手,但是告訴西格爾應該新增幾樣材料,以及應該用什麼樣的技巧進行面板塑形還是可以的。他們又忙碌了三個小時,終於讓西格爾看上去與費扎克更加相像。只要堅持三四天不被發現就好,西格爾心想,反正到那個時候真正的獨眼老爹就可以恢復行動能力了。
有了西格爾的錢袋子,別說兩千金幣,即便再翻一番也並不困難。不過為了避免發生早上碼頭上奴隸直接被運到船塢去的那一幕,費扎克還是讓西格爾寫了幾封信,附帶上一些賄賂用的錢財,給幾個奴隸商人送了出去。
“希望這能管用。”費扎克只能祈禱。三眼軍閥隆特的做法的確容易引起眾怒,但費扎克看不穿這個獸人如此行動背後的用意。或者他就是希望那些敢出言反對的人自己跳到舞臺上?為了安全起見,他只能尋找那些後臺較硬的奴隸販子,花大價錢避免自己被牽連出去。
“我需要更多的資金。”費扎克總是在說。
天上又開始飄下大雪,這已經是西格爾來到獸人城市之後的第三場雪。儘管黑水河永不解凍,但是大海之上開始有些地方出現薄薄的冰層。許多小船開始回航,它們很難抵禦海上的寒冷,於是縮回內河碼頭進行停靠。從荒原上傳來最新的訊息,鐵足將軍在與深水城的交戰中遭到重創,被大軍重重包圍在一個叫做三灣地的地方。雙頭狼的騎兵部隊正前去救援,但是剝皮將軍卡卡按兵不動,它的理由是保護城牆山脈通道的安全。
諾克斯共同會在對付獸人這件事上算是西格爾的盟友,現在終於等到他們的佈置開始發揮作用。暫時還沒聽到黑血城堡或者其他城牆山脈防線上出現問題,西格爾也祈禱不要發生那樣的事情。他分身乏術,唯一的希望就是儘快讓瑪卡布噠的造船業變成一片廢墟。
天灰灰的,冷的怕人。西格爾穿上厚厚的斗篷,剛要推門出去,就看到一個獸人走了進來。那個傢伙面目猙獰,從左側額頭到右側下巴上有一道深深的傷疤,正好將鼻子切掉一半。還沒等西格爾說話,他就用左手把“獨眼老爹”拎了起來,用噴著口臭的大嘴說道:“你就是費扎克,獨眼老爹?”
西格爾被舉在空中,眼睛瞟過無鼻獸人的右手,發覺他並沒有掏出武器的意圖。他還注意到這個獸人額頭上三眼軍閥的效忠紋身絕對是最近才做上去的。西格爾猜測這是個剛剛投奔三眼的獸人,只是不知道原先是屬於哪一家勢力的。西格爾抓住那獸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