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不楚的死去。”
“哪怕是這個人想坦然赴死,哪怕接下來他可能會孤身奮戰,我也完全可以跟著他一起,而不是像一隻無頭蒼蠅一樣,任由著看他一個人做他的事情。但是在那個時候,沒有人告訴我應該做什麼,也沒有人跟我解釋。”
她的聲音很輕,如同雪花落在地面,風一吹就沒了。
“你還記不記得,當初在軍營裡,你曾經問過我想做什麼,你說你我之間可以同行。那麼我現在也一樣,既然已經表明心意,便沒有必要用這種隱瞞的方式,來非要護對方周全。”
“對於我自己來說,我就是一個普通人,無權無勢,既不能因一時衝動而意氣用事上戰場,也無法預知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別人都清楚的事情,我不清楚;別人有權力做的事情,我不能。”
“人生在世,新人舊人,不過都是轉瞬即逝,或許忽然之間,我們都會變成敵軍手中的刀下亡魂。”
“衛懷胥,我從來沒有不信過你,現在不會,以後也不會。”
“但如果這次,我去大唐的訊息沒有告知你,孤身一人遇到險境,重傷或者死去,你會難過嗎?”
話到這裡,衛懷胥不自覺的握緊了手心。
說到底,沒有絕對的對與錯,還是因為雙方都固執的想要護住對方,沒有考慮另一個人的想法。
只是因為重要,所以才會想要知道更多對方的抉擇。
她說完這些全部話,整個人都彷彿被完全榨乾,但卻無比的輕鬆,那一道無形的城牆,終於被她全部卸下。
“今日所說,都是我的真心話,”她從懷中拿出瓶藥,輕放在他手心,“過幾日我可能沒機會來看你……你多保重,軍中事務繁忙,如今傷勢未好,凡事不必親力親為,過度冗勞。”
“衛懷胥,我得走了。”
“許步薇。”
年輕人的手握在她的手腕上,見她將欲轉身的背影,竟然覺得來不及多說什麼,千言萬語匯只說出這句話。
“我等你回來。”
她沒有動。
許步薇半怔,片刻認真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