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冬的殺手氣勢逐漸淡去,整個人像洩了氣的皮球似的,充滿了頹廢之色。
“自那以後,每一個看到我的人都會嘲笑我是半個瞎子,而我也無心練劍,從一個前途無量的年輕劍客,變成了一個整日醉醺醺的獨眼酒鬼。說實話,我恨他,並不是因為他刺瞎了我的右眼,而是恨他當時沒有一劍殺了我,以至於讓我忍受了二十年的屈辱。”
聽了賀冬的講述之後,秦然三人已然將整件事情弄清。如果僅僅是比賽鬥劍,獨孤天傲的確不會下殺手,甚至在被賀冬偷襲刺傷之後,也沒有要對方的命,但這還是那個傳言中殺人不眨眼的嗜血魔頭嗎?
“不可能!我爹跟獨孤天傲毫無瓜葛,他又為何會被獨孤天傲所殺?你只是因為當年獨孤天傲沒有殺你,所以才對他感恩戴德,為他說好話,若是你的親人也死在他手裡,你還會這麼說嗎?”
江曉月怒不可遏,在她眼裡,一切幫獨孤天傲開脫的人,都是對方的幫兇!
“你根本不瞭解被人嘲諷、被人鄙視的滋味!”
賀冬冷冰冰的眼神盯著江曉月,秦然怕賀冬對江曉月不利,便將江曉月拉到身後。
“賀兄,曉月剛才說得有些過頭,我代她向你道歉。”
江曉月當然不願意,但在白雪鷺的拉拽制止之下,她還是不甘心地閉上了嘴。
賀冬深深地看了秦然一眼,眼神已經不那麼冰冷,而是帶著些許賞識。
“秦然,我賀冬願意交你這個朋友,如果你以後有事需要我幫忙,就來京城找我,不過還需帶一罈好酒來才行。”
也沒等秦然回答,賀冬便巧施輕功,翻過城牆,消失在了三人的視線中。
他倒是個灑脫之人,只是對一些事情沒有釋懷。秦然如是想。
第269章 向聖地進發
順利逃出京城的三人行走在郊外的小路上,一種劫後餘生的慶幸感在三人心頭蔓延。
匆匆地來,匆匆地去,這兩天的經歷可謂是波折不斷,雖然緊張,但著實解決了不少疑惑。
秦然將他和江曉月在周府所偷聽到的事情詳細地告訴了白雪鷺,同時也將自己用真氣撐爆縛靈索的內幕告訴了兩女,驚訝之餘,白雪鷺和江曉月也為他修為的提升而感到高興,能以不到二十歲的年紀達到藍氣一階的修為,已經是前無古人了吧?
“不見得,也許獨孤天傲在我這年紀時,已經成為紫氣劍聖了。”
一聽秦然提到獨孤天傲,江曉月就咬牙切齒地瞪起眼來。
“沒想到還有人替獨孤天傲這個該死的魔頭說話,真是不可理喻!”
顯然,她還沒有從跟賀冬的爭執中緩過勁來,仍是一副忿忿不平的樣子。
“曉月,其實我覺得賀冬說得有幾分道理,如果僅僅是鬥劍,他贏了便足矣,又何必殺死對方給自己找麻煩?你爹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
“秦然!怎麼連你也幫獨孤天傲說話?你到底是哪一邊的?”
江曉月停下腳步,對著秦然怒吼著,這一聲怒吼在空蕩靜謐的郊外顯得格外刺耳,驚飛了一群在林間棲息的鳥兒。
秦然低頭沉默著,他沒有跟江曉月爭執,並非是他理虧,而是他不願意因為自己的仇人跟江曉月鬧僵。
“曉月,秦然是以客觀的角度去分析問題,並不是在幫獨孤天傲。”白雪鷺替秦然解釋道。
“哼,他爹又不是死在獨孤天傲的手裡,他當然可以袖手旁觀。”
江曉月的冷言譏諷深深地刺痛了秦然的內心,有些事情,也是時候說出來了。
“你以為我不恨獨孤天傲嗎?我比天底下任何人都要恨他!我秦家一十七口人全都死在他的劍下,你說我會袖手旁觀嗎?”
秦然的聲音沙啞,眼裡盡是悲情,當他從牙縫裡擠出來這句話時,全身都在顫抖。
只是他心懷太多的仇恨,也因為仇恨傷害了身邊的人,這樣做,並不值得。
“你說什麼?你知道滅門真兇是誰了?是獨孤天傲?”江曉月難以置信地盯著秦然,這個訊息實在太過勁爆。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為什麼要瞞著我們?”白雪鷺向來冷靜,她問了兩個比較有價值的問題。
秦然深吸一口氣,將當日在凌煙島的遭遇以及薛三源提供給他的線索一一說了出來,兩女這才知道原來獨孤天傲也跟秦然一樣,有暴走殺人的情況。
“所以我說獨孤天傲可能並非蓄意殺害你爹,可能是他一時犯病,控制不了自己的心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