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秦然猶豫著要不要放棄時，青龍突然說話了。

“小子，我問你個問題。”青龍用它那充滿滄桑感的聲音說道，“如果讓你重新選擇你的人生，你還希望自己是五神靈體嗎？”

其實，青龍真正想問的是秦然是否後悔踏上這條救世之路。一個人身上的責任越大，他失去的東西就越多，如果秦然不是五神靈體，他就不會被那位劍仙選中，而他肩上的擔子也不會這麼重，或許他會像個平凡人一樣，在一個普通的小鎮，娶一個相親相愛的妻子，平平淡淡地度過一生。

面對這樣一個問題，秦然會怎樣回答呢？

“人生不會有再來一次的機會，通常我是不會做這樣的假設的。但如果非要讓我做出一個選擇，我想我會先跟那些被我傷害過的人說聲‘對不起’，然後，把我現在的人生重複一遍。”

秦然說得很明白了，他的意思是自己並不後悔走上這條路，也不後悔自己做出的每一個決定，但唯一讓他感到遺憾的是，他在這條路上傷害了太多人。

青龍認真地盯著秦然的眼睛，在他那澄澈的眼神中，青龍看到了自己想看到的東西。

“你很善良，很有責任心，很有犧牲精神，喜歡看別人歡笑，喜歡把困難都抗在自己肩上，喜歡自己承受痛苦，但這並非一個救世主需要的全部。你還缺少一點點自私，缺少捨我其誰的霸氣，你的善良會成為你前進之路上的絆腳石，你不願意讓別人因你而承受痛苦，但你卻不知道那是每個人都應該承擔的責任。別把所有的事情全部包攬下來，試著讓別人分擔一下你的壓力和憂愁，到那時候你會發現，原來救世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

不知為何，聽完青龍的話，秦然竟不知不覺地流下了眼淚。

為什麼它什麼都知道？為什麼它會如此瞭解我？為什麼它連我心底最深處的想法都瞭如指掌？

“其實剛才的那番話，是一百年前的那位劍仙要我轉告給你的。”青龍淡然道。

第326章　聖靈附體（上）

“什麼？是他說的？”

秦然驚得瞠目結舌，雖然整件事看似出乎意料，但好像又在情理之中。

這個身份神秘的劍仙似乎對秦然的一切都瞭如指掌，他不僅預言到了秦然的整個人生經歷，還對秦然的個性和內心想法知根知底，簡直比秦然肚子裡的蛔蟲知道得還清楚。

於是，整件事的困惑便歸結到了一個老問題上。

他究竟是誰？為什麼他好像什麼都知道？為什麼不論我怎樣做，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青龍大人，您能告訴我那位劍仙的一些資訊嗎？不論是姓名、年紀，還是身高、體型，都可以。”

面對秦然的提問，青龍輕輕地搖搖頭，臉上的表情略帶苦澀。

“不是我不想告訴你，事實上，在百年前他將我封印在凌煙島外的時候，就已經把我腦海中關於他的那部分記憶給抹去了，而他要我轉告給你的話，也是那時候植入我腦子裡的。”

又是記憶抹除？秦然不禁聯想到凌煙海閣的忘憂術，但忘憂術可以用魔語噬魂笛破解，而劍仙之所以要抹除青龍的那部分記憶，很明顯是為了隱藏自己的身份，他肯定不會讓秦然幫青龍恢復記憶。

“在一百年前他就已經告訴我，有一個年輕人，也就是你，會來解除我的封印，並要我幫你完成救世的任務。當時我還不太相信，直到你真的拿著魔語噬魂笛將我的封印解除，我才相信他的話是真的。你說的那個預言，其實我早就相信了，我之所以沒有答應幫你對付白虎，是因為我必須先試探出你的真實心境是否跟他所說的相符，只有相符時，我才能幫你。”

青龍的這番話等於在說，只有秦然的性情完全按照劍仙所預想的那樣，青龍才會幫助他。實際上，之前青龍所問的問題就是一個無形的考驗，如果秦然表現得不夠善良，或者責任心不強，青龍就不會答應幫助秦然。

不過秦然並不喜歡被人猜得如此透徹，因為這種感覺就跟被扒光衣服遊街示眾差不多。

“既然他這麼厲害，為什麼不親自拯救蒼生？為什麼要費盡心思地培養我這個救世主？”

雖然秦然這麼問了，但他知道自己多半無法得到答案，這個問題，更像是他自己在問自己。

“也許要等你完成救世的任務之後，你才能明白。”

青龍滿含深意地望著秦然，即便它貴為四大聖獸之一，也無法參透九天玄機。

秦然低頭沉思了許久，才緩緩抬起頭來，這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