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男人味吧?!
她忽然動情地往他的頸窩裡鑽,似在磨蹭,又似在找尋一個最舒服的位置,總之,她也弄不明白,為什麼會如此貪戀一個陌生男人的頸項,那是一種她不曾經歷的感覺,讓她不由自主地想一再地貼近它!
這是她嗎?那個向來只戀水晶,從沒將男人放在心上的她嗎?!
紀曼菲呀紀曼菲,你在幹啥?不會是被土堆埋太久了,才產生這種依賴吧?!
但是……但是他的脖子真的好舒服啊!
身下的沙克洛夫也同樣地震驚,因為她的髮絲與體溫已透過他們的貼近而將他牢牢地繫住,也因此開啟他向來冰封的心門。
這個女人那摩拳的粉頸透出來的體溫,夾著挑逗與勾引,卻又是那麼的無邪,讓他無法想入非非,卻又戀不釋手。
一步一行,他深刻的感受到上方的女人所帶給自己的悸動,超過他的想象。
她很像……一隻貓,一隻傭懶的貓,黏著她信賴的主人。
驀然間,他的心口被撞開了一個洞,她的味道、她的眷戀、她的信賴……都一一裝進了他從不讓人走入的心門。
他很想否認這種莫名的悸動,卻發現……很難!
他揹著她似乎是天經地義,又似乎曾經這麼做過,再自然不過。
接近洞口的二十公尺處,他已可以聽見微微的機械挖土聲,於是對著她說:“我們就快脫離險境了!你還好嗎?”話剛落,又想到她是個啞巴,“對不起,我忘了你——‘喉嚨’不舒服,總之,你小心抱好我!”
“嗯。”她只能以哼聲回答,因為她真的不能說話。雙手卻牢牢地扣住地寬闊的胸膛,貼著它、聽著他的心跳、透著衣衫聞著他的汗水味,心,再次飛揚……
他卻因她的“擁抱”,心跳得更急了。
突然,他驚叫了聲:“哎呀!”旋即靜止不動了幾秒,似乎刻意隱藏傷害造成的疼痛,只是盯著右手瞧著,咬牙又切齒,卻不再發出任何痛聲。
紀曼菲卻在這聲驚喊中乍醒!朝著可能引發他任何不適的方向看去——
他的右手在流血!
她不再貪戀他的背脊,忙不迭地滾了下來。
“你在幹什麼?快上來!”他慍怒地說道。
她卻不為所動地跪在他的面前,執起他手——
果然,如她所臆測,他為了她被礦坑中尖銳的利石所戳傷。
她不作他想便撕下自己的衣角,以極快的手法為他包紮傷口,在紮上完美的結後,她突然在他手掌上方,印下自己的唇印,又輕輕地撫著那大掌,彷彿在鼓勵,也似在安撫。紫晶雙瞳也在這時凝向眉頭深鎖的沙克洛夫,以著唇語說道:“謝謝!”
他頓時被她那甜而不膩的舉動,敲開了密封的靈魂,他知道再怎麼躲,也躲不了了。她讓他像一個被妻子寵著的丈夫,幸福極了。
老天!他的心再次如擂鼓地脫序跳動著。
“來,坐上來,這裡不宜久留!”他說不出謝謝,只能以這種方式表達他的一一關懷。
是關懷吧?!因為……她啞了嘛!
唉,如果,有機會——他要治好她!
突然間,他很想聽聽她的聲音……那會是什麼樣的聲音?
紀曼菲聽話地再次爬回他的背上。
其實,打從她為他包紮傷口的那一刻起,她已不用人扛了,只是不忍拂逆他的“體貼”。
再次貼著他的背,她訝然發覺——
不只他的心跳加速,連她的也如脫疆野馬……狂躥不已。
誰知,就在這全然無備中,他們頂上的落石忽然崩塌——
沙克洛夫立刻以身體護住紀曼菲,而她也本能地以身為他擋土。
“啊!”驚叫聲陡地從彼此口中逸出……
第二章
羅伯森在最短的時間將紀曼菲與沙克洛夫二人救出,在醫護人員搶救得宜下,沙克洛夫很快地就恢復意識。
“洛夫,你還好吧?”羅伯森問道。醫生大衛也來到他跟前,以手觸及他的脈搏。
“我很好,倒是——”他向四周逡巡,“她呢?”
“她尚未清醒,但還好,沒什麼大礙,我想這和你以身體護著她有很大的關係。”大衛下著結論。
“謝謝,讓我看看她。”他已經雙腳著地。
“你別急,你也是病人,先坐著休息,等頭完全不暈的時候再下床。”大衛阻止他衝動的舉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