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確認宿舍裡沒有其他人,沐寒墨最後一絲理智也隨著甜甜不斷在他身上摩挲的手臂而消失無蹤。女孩纏繞在他身上,如同一條柔軟的水蛇,緊緊密密的勾著他的脖頸。哪怕宿舍床鋪狹小,也依舊不能干擾二人之間的激情四射。
但奇怪的是,趴伏在女孩上方的沐寒墨情到濃時,臉色卻越發青白,偶爾才會湧上一抹激動的潮紅。他眼窩深陷,嘴唇乾裂,連顴骨都有些微微突出了,全不見之前爽朗大氣的模樣,整個人彷彿一個癮君子,看起來形銷骨立,全無半絲精神。
簡直萎靡到了極點。
雲銷雨霽,兩人黏煳煳的依偎在一起。
直到這時,甜甜彷彿心疼地摸了摸他的臉頰,柔聲說道:“墨哥哥,你真的不怕我嗎?人家都說,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我不是人,你的同伴如果知道了,會不會覺得我是來要你性命的怪物?”
沐寒墨一把捉住她柔弱無骨的小手,放在頰邊細細摩挲,一邊認真的說道:“不會的,我的朋友我心裡清楚,他們不是那種帶有偏見的人。更何況,你也不是什麼怪物,只是我撿來的田螺姑娘罷了。”
只是,不知道怎麼回事,每次聽甜甜喊他“墨哥哥”,他總覺得心頭一哽,甜甜的,簡直招架不住。
但很快,這種感覺便被其他心思壓制住了。
“只是……”
他說到這裡,臉上隱隱帶出愧色:“只是我這個人定力不足,這才,這才讓你……”
“別說這個。”
甜甜窩在他的懷中,嘴裡說出的話滿含情意,然而眼神卻格外冷靜,夾雜著一兩分不經意間露出的野性光芒,分外驚心。
她柔聲說道:“我是心甘情願的,墨哥哥,你對我這麼好,只要你不怕,我也不怕。”
她的手指不斷在沐寒墨的頸側流連,彷彿是捨不得心愛的情郎,又彷彿那尖尖的指甲,是在別有意圖的勾畫。
沐寒墨此刻精疲力盡,卻半點沒有察覺。他只是又一次唾棄自己:怎麼如今跟個色中餓鬼一樣,半點都把持不住?
然而男女之事,無論怎樣,彷彿都是他佔了便宜,此刻愧疚湧上心頭,卻不知為何,轉眼又要沉沉睡去。
明大校園內有個湖,雖然在冬天接近乾涸,但是旁邊景色還是不錯的。湖堤垂柳,水上長廊,如今將將春暖,柳枝都已經萌出了嫩嫩的青芽,雖還未完全長出來,但枝條千千萬,每一枝上的綠意疊加起來,讓整棵樹都看起來綠茸茸的,透出勃勃的生機。
因此,這段時間,學校裡可有不少人專門在那長廊上流連,尤其以情侶居多。
沐寒墨便是其中一人。
當然,作為計算機系的學生,又是個單身狗,他是沒有那麼多詩情畫意的。來長廊,純粹是閒的沒事,過來瞎逛逛。
長廊盡頭的柱石就是立在這湖水當中,這湖並不算小,可也不大。冬日天干,水底清淺,一眼望下去,就可以看到底下是什麼。每年的寒冬,實際也是校方清理池塘的好時段。
而清理人員剛剛上岸,沐寒墨便在不經意間,發現了一個漏網之魚。
這個湖其實是個需要用心保養的死水湖,然而沐寒墨那天一扭頭,卻看到一個不應該在這裡出現的河蚌。
說是河蚌,又不太像。
這東西才只有他手掌的一半大小,通體顏色雪白,全無半絲瑕疵,光滑又圓潤。他不經意間一眼看去,還以為是別人遺落在這裡的某種工藝品呢,看品質,還十分不俗。
但撿起來將要開啟時,分明能感覺到,屬於沒開過的河蚌那種緊緊粘和在一起的力量。
他看這東西玉雪可愛,一時也不忍心將蓋子開啟害它死亡,但就這麼放在湖水裡,他又捨不得……其實他本來做為一個糙老爺們,根本沒有這些風花雪月的心思的。但那天不知怎麼的,卻格外舍不得這東西,於是就帶回了宿舍。
誰知第二天,才進衛生間,便看一個不著寸縷的姑娘窩在牆角,雖努力掩蓋著自己雪白誘人的身軀,但無形中卻更加誘惑。那一雙眼睛水汪汪的看著他,彷彿帶有鉤子。
他被嚇了一跳,急忙從廁所裡跑了出來。然而那個女孩卻可憐兮兮的跟著他,說自己是被他撿回來的那個河蚌……
沐寒墨居然就這麼輕易的接受了這個說辭。
河蚌姑娘說:第一眼見了他,他就是它的主人。從此,它的全副身心都只屬於自己的主人了,倘若主人不要,它也就只有死路一條……
他對於這點,一開始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