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真是好人,先生,謝謝,太感謝了。”馬特接過鈔票,摩挲著,有些貪婪地看著。嘴裡反覆地重複著感激的話。
走了一刻鐘,到了一動三層小洋樓前。乳白色的牆體,紅色的房頂,看樣子還比較新。小馬特走上前去,重重拍了幾下房門。
“來了,來了,別再拍啦!我上個星期剛刷的油漆。哦,小傢伙你有什麼事情麼?”出來的,是一個四十多歲,謝頂的中年人。
“先生,我叫馬特,是個導遊。我的客人需要租一棟房子,聽說您的房子要出租,是這樣的麼?”馬特恭敬地問道。
“哦,是的是的,我要把這該死的房子租出去。凱西,快把房子收拾一下。你說你叫馬特?好吧,馬特,你的客人在哪兒?”中年人問道。
“院子外面的三位,他們要租房子。”馬特指了指道。
“日本人?”
“不,是中國人,那個何,是個慷慨善良的人。”馬特反駁道。
“隨便吧,管他是日本人還是中國人,反正都是一個樣子。凱西!收拾好了沒有?凱西!”中年人特有的大嗓門,極具個色。隱約間,傳來了一聲女聲,道:“好了”。中年人道:“好吧,馬特,可以請你的中國朋友看房子了。”
幾個人進了房子,底下一層是客廳,以及廚房。沙,壁爐,還有掛在牆壁上的鹿角,很美國化。
“哦,這房子很新,是的,去年搬進來的時候,剛剛裝修過。小心那個花瓶,那是個古董。這裡是客廳,那邊兒是廚房。好吧,朋友們,這沒什麼可看的了,我們上二樓吧。”
踩在樓梯上,輕輕的出‘咿呀’聲。樓梯牆壁上,掛著幾幅油畫,何紹明看到了一副達芬奇的《土耳其浴場》後,就肯定,這些畫不值一美圓。
二樓是琴房,客房,僕人房。琴房內擺著一架鋼琴,一身灰綠色長裙的女孩兒正坐在旁邊,時不時彈下一個音符。
“凱西,不要管你的鋼琴了,快去收拾房間,快點。”中年人斥道。“二樓也沒什麼好看的,你知道,呵呵,就是普通的二樓。那麼我們上三樓吧。”
三樓是主人的臥室,另外還有兩間,一間客房,一間書房。主臥室稍大一些,朝南,採光比較好。
“還算滿意,您的名字是……?”何紹明打算租下來,這裡住著應該還算舒服。
“伊薩克威斯,您可以叫我伊薩克。”中年人道。
“好吧,威斯先生,您打算要多少的租金?”何紹明問道。
“哦,你知道,這裡環境很好,而且交通也不錯,距離市中心很近。還有,還有房子很新,一年租金兩千美圓怎麼樣?”威斯道。
“奧!兩千美圓,威斯先生,您在搶劫!最多值一千四百美圓。”小馬特驚呼道。在馬特看來,收了何紹明的錢,就要為何紹明辦事,他這個導遊很有職業道德。
“嘿,孩子!”威斯惱怒道,隨即換上笑臉對何紹明說:“一千七百美圓,不能再少了。”
“成交,我希望今天晚上就搬進來。有問題麼?”何紹明問道。
“哦,沒問題,我馬上就收拾一下,今天就搬出去。”
簽訂了協議,何紹明打馬特去招募兩個傭人,一名廚娘,還有一名管家。楞格里扛著行禮,到處亂竄,就是不知道把東西放哪兒好。而喬成義也在亂竄,好奇地看看這個,摸摸那個。
琴房的那名少女,板著臉在收拾衣物。威斯陪著何紹明,坐在沙上聊了起來。
“這麼說來,威斯先生,您是去年從德國移民過來的?”端著杯咖啡,何紹明愜意地躺在沙上,問道。
“是的,你知道,相比於德國,美國更包容一些,起碼對猶太人來說是這樣的。”威斯撇撇嘴道。
“哦,那麼,威斯先生是做什麼生意麼?”何紹明問道。
“是的是的,生意。很糟糕的詞,不是麼?我在經營酒類生意,紅酒香檳葡萄酒白蘭地這些我都經營。哦,我還在城外有個小酒廠。”威斯有些自嘲道。
“威斯先生,看來你的生意並不怎麼樣啊。”
“鬼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不說這個了,總之,總之最近很倒黴。”威斯不願意繼續談下去了,看來是觸動了他的某些禁忌。
何紹明笑笑,隨即開始隨便聊了起來。
兩個小時後,名叫凱西的少女說東西已經收拾好了。於是,威斯與那少女便拎著東西走了。出門前,何紹明對威斯說:“威斯先生,如果有事想找您,該怎麼聯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