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
“是誰啊?”另一個蒼老的聲音忽然響起,門隨即被拉開,那老人看到我,也是愣了一愣,回頭看那小哥,見他發呆,就在他頭上猛拍了一記,“瞧你的模樣!”那小哥終於回神,忙低下頭認錯,卻還要時不時拿眼梢偷瞄我。
我看的好笑,那老人家態度很客氣,問道:“請問,您找哪位?”
我抱拳道:“老人家您好,我找府上四爺,邱銘遠。“
“您是?”
本想說“有琴玲瓏”,但無奈這名字太過響亮,想了想,回道:“在下姓琴,單名一個易,與邱兄乃是結拜兄弟,今次路過此地,便來拜訪,不知他可在府上?”
那老人沒多猶豫,便把我迎了進去,一路走到大廳,“您且在前廳等候片刻,四爺正在後院練劍,我這就去通傳。”
我回揖道:“老人家,多謝。”
老人下去通傳,我立在大廳中央,看住主位上一幅匾額,喃喃道:“室雅人和……字形秀麗頎長,風姿翩翩。用筆縱橫揮灑,方圓兼備,剛柔相濟,藏鋒處微露鋒芒,露鋒處亦顯含蓄,垂露收筆處戛然而止,似快刀斫削,提按分明,牽絲勁挺,亦濃亦纖,不燥不潤。好字——”
背後笑聲驟起,“不過戲作,多謝兄臺抬舉。”
我回身過去,竟是那日朝堂上身著綠衣官服的那位,記憶猶新。
他顯然也認出了我,卻又並不肯定,瞪大眼睛,半張著嘴,“你——”話未說完,便覺一陣勁風忽面而來,衣襬掀起,我反射性的偏過頭,用手臂擋住眼睛。
肩頭被人猛的攫住,我心知,是他來了。
我真切的感受到他觸及我的雙手正在微微顫抖,我放下手,眼帶笑意的迎上他。
只見他目中含淚,嘴唇微顫,只是盯住我,是不信,是驚奇,是慶幸,也是感恩,他一句話也不說,或許,是說不出來。
我也細細看他,黑了,瘦了,更是憔悴了,額上佈滿汗珠,眼中帶著血絲,彷彿幾日,十幾日都沒有睡好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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