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也吹醒了何青。
龍珠不知不覺又盤旋在她身邊,儘管之前曾沾染了些王惟恂的髒汙血液,但此刻,它依舊是澄淨如最純淨的金珠,帶著微微的熒光,縈繞在何青身畔。
同時,也慢慢幫她恢復著力量。
她睜開眼睛,那漆黑的右眼平平整整,不見一絲血汙,也沒有一丁點的光彩。
不必再大幅度消耗靈力,何青的身體恢復的很快。雖然四肢百骸依舊充斥著透支的疼痛,但她此刻,已經能清晰感受到林臨的狀況。
他此刻臉色慘白,安靜躺在在地上人事不知。但何青清楚,他也在逐漸恢復力量。
恐怕過不多時,就會轉醒過來了。
不過,二人經此一役,恐怕再沒有之前那樣健康的體魄了……
而在宿舍樓中,已有睡眠淺的學生們發出唏唏嗦嗦的聲音,似乎在是在納悶兒自己,為何無端在夜半醒來,又是怎麼睡著的……
頭顱一陣刺痛,何青一轉頭,看到了趴在一旁的明覺。
而王惟恂……已經沒了任何聲息。
何青連忙飛奔過去。
走近了,她才看清,王惟恂已經被牢牢釘在天台上,軀體乾癟,散發著若隱若現的腐臭,那些密密麻麻的白毛也都沒有了任何光澤。
他是徹徹底底死去了。
而明覺此刻軟綿綿趴在王惟恂身上,手中,仍舊牢牢握著那根金色龍骨。
她趕緊伸手託浮住明覺的後背,還有他的肩頭。然而才一用力,神色便是一僵。
“明覺……”
硬生生抽出脊骨,此中疼痛,常人根本難以想象。而最最重要的是,那麼多年了,龍骨早已和明覺的脊椎骨融合在一起。
此刻,抽出龍骨,也就代表著……
果然,何青低頭看去,她託著明覺後背的手掌微微被下陷的皮肉包裹,掌心所觸,軟塌塌的,根本沒有任何支撐。
他抽出的不是龍骨,而是自己的整條脊椎骨。
剛才的最後一擊,全靠他一身的靈力支撐,可那只是暫時的。
沒了骨頭,他自然也活不下去了。
何青仔細看著他。
這樣的人,做盡了壞事,差點犯下彌天大錯,可是,如今這種時候,又有誰捨得苛責他?
其實到現在,他也還是一副稚氣未脫的少年模樣,從來未曾長大。
而曾經冰雕雪砌一般的俊美臉龐,如今果然如同山巔白雪,冷冷不沾塵埃。
自然,也沒有了俗世的氣息。
只除了,那隱約可見的一片斑斕淚痕。
“明覺……”
番外一
“唉,我跟你們說,我感覺我這人就是賤皮子。”
509宿舍的陳陽陽,一大早就倚在門框上,這樣調侃著自己。
“不是吧?這才一開學呢……”
新搬進來的鬱淑介面道:“陽陽,你放假受什麼刺激了?”
一邊說著,一邊兀自拿著小鏡子,摸自己的臉。
陳陽陽也鬱悶啊。
“哎,我也不想的啊。”
“你說,咱學校的宿舍,雖然說條件很不錯吧……你看,有空調有暖氣的。可是,比我家裡的,那肯定是差遠了。我家的床多大呀!1米8乘兩米呢,上面鋪了厚厚厚的毯子,打個滾兒,別提多舒服了,根本就不怕翻下來。”
她看著自己床上網購的三十塊一條的床單,痛心疾首道:“我怎麼就這麼接地氣呢!”
她嗓門大,宿舍裡幾個人沒說話,但都認真聽著。
陳陽陽也是個天生的話匣子:“我跟你們說,我放假不是天熱沒出門嘛,我就擱家裡邊兒也沒出去,天天躺床上混吃混喝。”
“可這麼爽的日子,我也沒有哪一天,跟昨晚似的,睡的這輩子都沒這麼香過!”
她哀嘆:“難不成,我天生就是要過集體生活的?”
屁!
一旁的崔萍無聲翻了個白眼
好像上學期嘟嘟囔囔說人多了睡不好覺、喜歡私人空間的不是她似的……
這頭,陳陽陽還在絮絮叨叨:“還有啊,昨天下了一場雨,今早你們聞,空氣是不是特別清新?”
“哎,你別說……”
她一說這個話題,大家就都發表了自己的感想。
鬱淑摸著自己的臉,半是欣喜半是好奇:“你看,我也是!昨晚睡得太香了,感覺早早就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