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到的傳言不是子午須有的。”陳錦勉強露出一絲笑容,連嘴唇都發白了,“霹靂權杖和魔王的骸骨也確實就在後山。”
許寧心中雖然早做了準備,但這話乍然從陳錦嘴裡說出,還是把他給震驚了。他從石頭上猛然站起,愕然道:“這種可怕的邪物,竟然……竟然就在我們身邊?〃
陳錦點點頭,臉色也漸漸的恢復過來,凌然說道:“這兩樣東西確實可怕,但我們若是不去……不去……”
他話說到這裡突然卡住了,一時冷汗如雨水潸潸而下,原本就瘦弱的身軀變得如更加的單薄,像風中稻草窸窸窣窣抖個不停。
許寧大驚失色,以為他是元氣還未恢復過來,卻聽陳錦咬緊牙關,擠出一些話來:“我們若是不去碰觸它們,就沒有事的。”
陳錦說完這話,這才如釋重負一般,掩面靠在石椅上,幽幽說道:“我不讓你進到後山,就是擔心你控制不了自己的心智,被魔器吸引終究會走火入魔。”
許寧聽了大為感激,卻不免擔心起陳錦,言語關切:“陳師兄,但你一人留在後山看護,未免太過險惡了,這兩樣東西有勾魂攝魄的可怕力量,還是早些**掉才好。”
陳錦嘴裡發出一陣苦笑,搖搖頭說道:“若是能夠銷燬就好辦了,早在千年前就不復存在,哪裡還會留到現在。”
許寧插嘴道:“連地下古城的炙熱岩漿都不能銷融它?”
陳錦說道:“不能,除非到了天崩地裂世間萬物俱毀的那一天,否則,霹靂法杖就會被一直保留下來,不怕烈焰焚燒連時間都不能毀掉分毫。”
“那魔王的骸骨呢,也不能嗎?”
“厄靈王的魂魄還沒有什麼力量可以讓其魂飛魄散灰飛煙滅,至於骸骨嘛,只是作為一種警醒後人的證物被保留了下來。當有人妄想接觸到霹靂權杖看到厄靈王的模樣就會斷了這個念想……”
陳錦的聲音漸漸小了,到了後面細如蚊蠅,躺在石椅上一動不動,在石洞中昏暗的天光裡形同枯槁的殭屍一般,月白色身影和白色的石頭顏色融成一體,又像是失去了生命氣息的雕刻在石頭上的雕塑。
許寧看他驀然之間又變得虛弱不堪,不敢多打攪,心中又隱隱的冒出一個念頭來,忽然有真涼風灌入到洞穴裡,把他驚出了一聲的冷汗。
洞中的空氣沉鬱,讓他窒息。
看著陳錦似乎已經睡著,許寧一個人悄然走到洞外,洞外明晃晃的一片金色,遠處森林靜默無言。他心裡堵得慌,不免又想起炎冰來,若是此刻她在身邊,該有多好。
先民峰。
半山腰處一片空曠的草地上,炎冰正坐在花草之前,百無聊賴的玩弄著手裡的銀色長弓,撫摩著鐫刻在弓身上的七顆寶石,七種不同的顏色竟然也和七彩仙蘭發出的光亮有些相似。
當她把長弓帶到眾人面前,他們都驚呆住了,族長爺爺更是驚喜萬分的告訴炎冰:天域弓乃是古族人最強大的魂器,那七顆寶石就是七種不同的隕鐵,蘊藏無限的法力,若是能夠全部激發出來當真是舉世無雙神鬼莫敵。
每一把高品階的魂器都融入了鑄造師的精血,魂器也就有了生命和靈魂,魂器的擁有者若是能夠和它融為一體,精神相通,就可以發揮出魂器最大的潛能。
炎冰只得成天待著天域弓,試圖喚醒魂器的生命,讓長弓上散發出來的冰涼氣息透過肌膚毛孔浸潤到自己的身體裡。
這是一種長時間的磨合,但對於炎冰來說,她已經是非常的滿足了,最起碼的一點就是,她不用在未了將囊裡的羽箭數量而精打細算,更是大大加快了射箭的速度。至於天域弓射出的光箭威力,更非普通的武器能與之相比。
她回頭看了一眼不斷有藍霧溢位的小山洞,那裡正是存放搜魂爐的地方,皇極尊者的魂魄也在裡面。
她略略算了下,老人的魂魄被放到此處已經過了三天,如果真如老族長說的那樣,三天之後便可成影了,就是說,魂魄原來的**模樣可以在藍霧中可以呈現出虛幻的輪廓。
為了讓許寧放心確保萬無一失,她恨不得終日守護在此,其實也就是晚上山風呼嘯吹襲之時,炎冰才回到自己的住處,其他的時間她全部呆在這裡,要麼練習射箭要麼發呆發愣。
遠看著暮色又漸漸的濃重了起來,原本就模糊的殘陽也掉進了群山後面,林間夜鳥歸巢打破了靜謐,在枝頭上嘰嘰喳喳聒噪不停。
夜豹獨自在遠處閒逛,又對著頭上的鳥兒低低嘶吼。
一到了黃昏缺少了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