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不了我的,勸你還是不要自討苦吃,行這等毫無意義之事。”
那少女不動聲色的抹去唇角一縷血絲,也是冷聲說道:“現下是我技輸一籌,但來日方長,你焉知以後不會敗於我的手上。”
那男子仲怔了一下,突然放聲大笑起來,笑聲清越已極,在天地間引起重重回響。
“好,好,好!”他一連說了三個好字,聲音中明顯透出欣悅的語氣來,“不愧是我姑射涵的徒弟,你能有這等志向,實在是令為師大為慰懷。”
“你可知我姑射一族,向來是與天爭、與地斗的一族,從上古時代,妖魔橫行之時開始,我之一族一出生就是天生的戰士,遇神殺神,遇佛殺佛,斬妖除魔,縱橫肆虐,天下無人可擋。修道即是悟道,只有在不斷的戰鬥中才能領悟其中真髓,你能有這等志向,與我族心法再是適合不過。”
“從今日起,為師便傳授你‘天罡雷劍氣’,此乃雷法要訣之一,你需用心學習,早日領悟為上。”
紫衣少女,也就是段瑤,眼中不著痕跡的閃過一絲仇恨,只垂應道:“是,多謝師父教導。”
那冰川底下,是一座方圓百里的宮殿。
雖是冰宮,卻並不十分寒冷。暗夜幽光閃爍,通體雪白的植物散出淡淡的熒光,在廊壁上夜明之珠的照拂下越顯得瑩徹透明。
段瑤穿過長長的迴廊,繞過幾根刻有蓮花浮雕的玉柱,前面是一池碧水。
隱隱有水聲從白玉的屏障後面傳來。
段瑤止步,便聽見姑射涵的聲音遙遙傳了過來:“是瑤瑤啊,為師很快就好,你在外面等我。”
“是。”
段瑤退到外殿,不過片刻,就見姑射涵披著一件深色長衣走了出來,面上已然罩上了那個面具,雪白頭垂在身後,滴水不沾。段瑤曾見過他將水珠凝成冰晶的場面,弄乾頭這等小事,早已是見怪不怪,只說道:“飯食已經送上,請師父前去用膳。”
原來姑射涵性子冷僻,尤其不喜人多,雪域裡的所有外人都只在外圍的偏殿,不得他允許,輕易不能入內。是以整座冰宮之中,只住了他與段瑤兩人,那些人有什麼事,也是往往先來跟她說,段瑤雖然不喜,卻也別無他法。這裡的所有人或多或少都跟姑射一族有些關係,也有一些修道之人,甚至有些已經活了幾百歲,但無一例外,這些人對姑射涵是都敬若神明,他說的話更是奉如聖旨,半點不敢違逆。
當下姑射涵說道:“以後直接送到我房間即可,不用特地來通告。”
段瑤心道,若不是侯爺爺一再叮囑不要讓飯菜涼了瀏覽器上輸入看最新內容-”,我才懶得理你。那侯爺爺就是曾經為她調理傷勢的老人,段瑤與他相處日久,頗有一些交情。還有一個年輕女子名叫催眉的,也是曾在她傷勢未愈時照料過她,還說得上幾句話,除了這兩人,其餘的都跟她不熟。
姑射涵見她面上有些不忿之色,不由低笑一聲,說道:“也罷,難為你了,且隨為師一同用膳吧。”
“”段瑤有些愕然的瞟了他一眼,這人從來不在人前摘下面具,就連吃飯,也都是在自己的房間,從未與別人一起過,她來此地三年,一次也沒有見過他的真面目,她雖然對他的長相併無興趣,有時想到卻也有些好奇,一個人長年累月的將面孔隱在面具之下,定然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是以此刻聽他提起,不禁也是怔了一怔。
姑射涵卻不再言語,緩步從她身邊走過。段瑤只得跟上。
冰宮雖大,屋宇並不多,中間是一大片冰湖,只在東西兩角有些房舍。姑射涵平時多在東苑修行,段瑤就住了西苑,如非必要,她也甚少前去打擾。
姑射涵甚少睡眠,他的房間更像是練功的地方,只有一張寒玉塌,一張玉桌,兩個團凳,內裡十分潔淨。
桌上放著四個碗,形呈晶玉,碧**滴,其中米粒如珠玉飽滿。
這些都是寒域中人自行培育,玉石為床,以雨露澆灌,集天地靈氣養成,其中不乏瓊枝仙草,甘美無雙。
兩人在桌前坐下,段瑤雖是垂著眼,卻以眼角的餘光暗自瞥著姑射涵,心下忖道,難不成你吃飯還要戴著面具?
不料他輕笑了一聲,徑將一隻修長如玉的手拂在桌上,淺色眼眸望向她道:“為師今日不欲進食,只是想與徒兒聚一聚,這些,都是為你準備的。”
段瑤聽他這一說,不由望桌上看了一眼,雪玉蓮藕、萬花涼露、紫樹瓊芝,都是她平時所喜愛的。
頓時詫異的抬頭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