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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視,十數萬弟子絕非一般門派可比,雙拳難敵四手,華山派不過五六百人,結下這等生死過節,殊難收場,一時喜懼參半,對峨媚派之舉動更是大惑不解,實感匪所思。

江湖上思恩怨怨自是日日不斷,但如丐幫、華山、蛾媚這等大幫派行事大多極有分寸,一般過節自當依武林規矩擺道兒了結,或是請出武林中大有位望的前輩出面調解,至多不過輸個臉面,誰也不敢把一幫一派之生死絕續當賭注一擲。華山派赴涼州尋丐幫理論,縱然打過十幾場,其後雙方亦可按道上規矩一定輸贏,於雙方幫派根基並無大損。

峨媚派此舉無異於斷絕弓幫一切退路,已表明勢不兩立之態。蛾媚派行事素來謹慎,只因身負大派之名,派中人數不多,其中多是女流,是以向來抱定“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之宗旨。但江湖中人輕易不敢開罪峨媚派,只因峨嵋派報復手段極盡毒辣,峨媚絕技更是人人推崇,不遜於少林、武當,位望之高較華山、丐幫猶有過之而無不及,武當派亦敬而遠之,門下弟子不許得罪峨媚派人,乃武當開派宗師張三丰所定,百餘年來無人敢違。

慕容雪不解道:“丐幫與峨媚派又有什麼樑子了?峨媚派居然下這等辣手?”

白極煞星道:“武林中人無人知曉,誰也不知淨思師太何以趟這混水,即便與華山派交好,亦不至於如此,倒似風公子是蛾媚派中人,峨媚派倒比華山派更上心,江湖中沸沸揚揚,卻無人能說明白,想必是風公子與淨思師太交誼不淺吧。”

風清揚苦笑道,“我還是幼時見過師太幾面,自她榮任峨媚掌門後.我一直無緣得見,我兩派索來音信不通,大概是莊夢蝶或解幫主惹到師太頭上了吧。”

慕容雪沒來由打破了醋罈,心中酸酸的不是滋味,憑自己的直覺惟有對自己刻骨銘心摯愛著的人才能如此瘋狂,不計一切得失。可若想象風清揚與那位佛門高僧有什麼,卻又荒誕不稽,心下卻茫亂一片,摹然起身走進裡屋。

白極煞星暗悔失言,笑道:“公子,你這位夫人心眼忒煞窄厭,競爾吃起醋來。都是我多言之失,萬望恕過。”

伸手輕輕打了自己兩個耳刮子。

風清揚憚然,待明白他的語意後,佛然不悅道:“白兄,這等無聊的玩笑焉能出諸口?!淨思師太尋丐幫的晦氣,自是丐幫有得罪之處,與我有甚相干?”

白極煞星笑道:“怪就怪在這裡,丐幫與蛾媚從無嫌隙,蛾媚派此番大動干戈便是要為你討還公道,也難怪眾人有此想法。”

風清揚劍眉一豎道:“怎麼外面有人造這料薄不根的謠言嗎?”

白極煞星搖頭道:“這麼想的人當然免不了,但誰長了十個二十個腦袋,敢說這種話。”

風清揚心下釋然,猶森然道:“算他們識相,否則我個個挑密他們的舌頭餵狗。”

白極煞星一吐舌頭,苦笑道:“若真有此事,哪勞公子動手,峨媚派交好遍天下,早有人代勞了。”想了想又道:“少林方丈和武當掌教也聯抉趕至此處了,大約是替雙方斡旋調停吧。我想貴派令師兄們未必會買帳,解鈴終須繫鈴人,還是公子出去,此事方有化解的可能,否則武林中真要來場大火併了。”

風清揚心下駭異,不想連少林方丈和武當掌教也驚動了,事情當真要不可收拾了,他於個人生死極為了然,倘若因自己而使千百人流血喪生,就百死莫贖了。緩緩問道:“不知我師兄們現在何處?”

白極煞星道:“令師兄四處找尋丐幫的麻煩,近來連魔教也一併收拾起來了,行蹤倒是說不準,不過,只要公子一露面,他們想必會找到你。”

風清揚道:“好,事不宜遲,我馬上動身。”進屋見慕容雪坐在床頭垂淚,又氣又笑,哄了幾旬,慕容雪也知道這醋吃的實在沒道理,只是情感之事,微妙秘奧有過於武功,不可以常理計。

二人收拾行囊,結算房帳,與白極煞星走出客棧,風清揚待要與白極煞星道別,白極煞星笑道:“我便陪二位走一遭,待公子與貴派中人會集,咱們再別過,這一帶我地勢熟,打架幫不了你,做個嚮導還夠格。”

風清揚笑道:“白兄太謙光了。只要白兄字號一亮,這一帶還不是望風辟易。”

白極煞星嘆道:“若在往時,白某倒有這份能耐,而今各路英雄畢集涼州,白菜的微名是提不起來了。”

正說笑間,一條人影哩的一聲從身旁閃過,疾逾奔馬,勢若游龍,風清揚眼尖,一瞥之間看出是日月神教飛天神魔趙鶴,心中納罕,不知他忙忙的又去害什麼人了。